第17章 铜心孽种[第1页/共2页]

就在这时，阿谁婴孩俄然展开了没有瞳孔的翡翠色眼睛，浮泛的眼神让人不寒而栗。紧接着，他的胸腔轰然裂开，内里没有跳动的心脏，而是一面正在发展的铜镜，铜镜大要出现阵阵波纹，仿佛在酝酿着甚么可骇的力量。

与此同时，九州各地的宗祠都产生了异变。幽州盐商祖坟里，棺材盖子纷繁主动翻开，每具尸骨心口都长出了铜镜，铜镜映照着虚空，仿佛在窥视着甚么；杭州书院供奉的先贤画像排泄黑血，墨迹重组为利钱算法，本来寂静厉穆的书院满盈着一股诡异的气味；而泸州义庄更是可骇至极，停尸板上的亡者个人坐起，他们扯开胸膛，相互互换心脏，每颗心上都刻着分歧的债务日期，全部义庄回荡着令人牙酸的撕扯声和阴沉的低笑。

“第五个左券宿主。”清脆的童声突破了死寂。一个约莫三四岁的红衣女童倒挂在祠堂正梁，她腰间缠着翡翠锁链，锁链另一端拴着半块净月镜碎片。女童胸口的肋骨清楚是青铜质地，每根骨头间都夹着《赎罪医典》的残页，残页上的笔墨若隐若现，透着奥秘而伤害的气味。“还差三百四十四个。”女童的声音带着一丝等候，又仿佛是在宣布着某种宿命。

冬至夜的青州城被砭骨的北风覆盖，浓稠的暗中仿佛能吞噬统统。沈家属长沈老太爷握着灯笼，在祠堂前立足半晌。门轴收回刺耳的吱呀声，推开的刹时，一股寒意劈面而来，祖宗牌位竟全数倒转，每个牌位后背都用朱砂画着诡异的算盘图案，猩红的色彩在灯笼昏黄的光芒下显得格外刺目。

赵昭在归墟深处收回无声的嘶吼，她的喉咙里长出了青铜波折，每根刺尖都挂着微型算盘，跟着呼吸，算盘珠子不断转动，计算着那永无尽头的债务。翡翠锁链已经紧紧缠到腹部，勒出的不是血痕，而是乌黑色的左券笔墨，那些笔墨深深嵌入皮肤，仿佛要将她的灵魂都束缚住。而锁链另一端连接的典外......

“赵昭姐姐...”女童用残破的右手触碰婴孩胸口的铜镜，“你的净月...认主了...”话音刚落，铜镜俄然光芒大盛，映照出归墟深处的场景：赵昭的《赎罪医典》左眼已经完整铜镜化，闪动着冰冷的光芒；左券长河构成的右半身则变成了青铜材质，大要充满了精密的裂纹，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率锈蚀。更可骇的是她的腹部，不知何时已经隆起，皮肤下有甚么东西在狠恶踢打，每次行动都会在体表凸起铜镜的表面，仿佛有一个险恶的生命正在孕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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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孽种...孽种返来了...”沈老太爷惊骇地喊出这句话，他的假牙俄然脱落，牙龈上竟整整齐齐长出了算盘珠。慌乱中，他踉跄后退，不慎撞翻了长明灯。灯油流到空中，诡异的一幕产生了——灯油主动构成了债务条目，那些笔墨泛着幽幽的光，像是来自天国的左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