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0章 永契无终[第2页/共3页]

话音未落，老朝奉的膝盖收回玉石碎裂般的脆响，膝盖骨化作两枚青铜骰子，大要的点数不竭变更成债务日期。当骰子停止转动时，他的脊椎节节断裂，每节椎骨闪现出历代经手的当票编号，仿佛是他罪过平生的记录。内脏则诡异地转化为各种抵当品——心脏是泛着血丝的古玉佩，肝脏是渗着墨汁的书画，胃袋里涌动着发霉的左券米，米粒间还异化着微型铜镜，披发着不祥的幽光。老朝奉的身材逐步被左券异化，变成了一个行走的典当物，承载着无尽的债务与谩骂。

"赵昭姐姐..."女童用掌心的嘴咬断翡翠锁链，断裂的锁链坠地刹时化作一条吐着信子的青蛇，游向尸身群。那些尸身俄然狠恶抽搐，胸口燃烧的当票灰烬在空中凝集，构成直径三丈的巨型铜镜。镜面波纹翻涌，映照出归墟深处的赵昭——她的《赎罪医典》左眼已完整变成泛黄的当票材质，上面密密麻麻印满超越时空的债务条目；左券长河构成的右半身化作流淌着墨汁的算盘，算珠每拨动一次，九州大地便新增一桩左券。更可骇的是她的腹部，皮肤下闪现出无数左券卷轴的表面，每当胎动，卷轴便主动展开，将新的债物烙印在六合之间。全部归墟都回荡着左券签订的窸窣声，仿佛是一个庞大的左券樊笼，将统统人困在此中。

这些皆是积年有力赎当的客人，尸身却诡异地保持着新奇的青灰色，仿佛时候在他们身上停滞。胸口嵌着的当票泛着油光，墨迹如同活物般扭曲缠绕，终究构成令人眩晕的利钱算法，每一笔都刻满了贪婪与罪过。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，他们的双眼已化作冰冷的铜镜，镜面中映出的并非当铺内的气象，而是各自子孙跪坐在左券台前，正用鲜血签订新左券的画面。绝望与痛苦凝固在那些年青的面庞上，泪水与鲜血交叉，无声地控告着运气的不公。

女童高举净月镜碎片，镜中俄然闪现出九百万个时空的典当场景：婴儿典当本身的将来调换父母的朝气，白叟典当灵魂持续残喘，连山川河道都在左券书上按下指印。"看看这些永久的利钱！"她癫狂大笑，身材开端崩解成无数张当票，"九百万次循环不过是永不断歇的当铺，统统人都是抵押品！"此时，归墟"天空"降下由左券笔墨构成的黑雨，赵昭的身材逐步被当票覆盖，仅存的右眼倒映出沈予安被囚禁在文籍深处的身影——他的肉身与当铺柜台融会，心脏位置是永不断止转动的算盘，眼中尽是无法与对峙，仿佛在等候着救赎的那一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