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章 腹中诡胎[第2页/共2页]
沈予安解开腰间布囊,倒出五枚铜钱——这是昨夜从河中带返来的,每枚钱孔都残留着蓝绿色的黏液。当他把铜钱按五行方位摆在供桌上时,货币俄然自行立起扭转,收回刺耳的摩擦声。铜镜中的倒影在这时扭曲了一瞬,镜中的"沈予安"腹部高高隆起,嘴角咧到耳根,暴露满口精密的尖牙。
小手抓住分水刺,竟将铁刺生生掰弯。沈予安趁机将筹办好的黑狗血泼向伤口。蓝绿色的烟雾腾起,腹中的东西收回刺耳背叫。老渔夫终究鼓起勇气,将烧红的铁镣按在沈予安腹部。皮肉烧焦的气味中,那只琐闻狠恶抽搐着缩了归去。沈予安用浸过香灰的麻线缝合伤口,每一针都带着符咒。
黑发落地即燃,幽蓝的火光中闪现出河心那口红漆棺材的虚影。棺盖缓缓滑开,穿嫁衣的女尸直挺挺坐起,白骨手掌轻拍腹部。跟着这个行动,沈予安腹中的爬动突然减轻,剧痛让他跪倒在地。铜镜"咔"地裂开一道缝,镜中的"沈予安"已经变成半人半猴的怪物,正用利爪撕扯本身的肚皮。
"砰!"庙门被撞开,老渔夫跌跌撞撞冲出去,怀里抱着个湿漉漉的襁褓:"沈、沈先生!河边漂来的......"襁褓俄然散开,内里裹着的竟是一团胶葛在一起的水草!水草中间裹着个青铜铃铛,铃舌是一截发黑的指骨。老渔夫惊骇地想抛弃,却发明水草已经缠上他的手臂,皮肤打仗处立即出现蓝绿色的霉斑。
"去找七只黑狗,要纯色的。"沈予安撕下衣衿包扎手掌,"再打一副纯铁枷锁,锁扣上刻八卦。"老渔夫欲言又止地看向沈予安的腹部——那边的皮肤正不天然地起伏,像是有甚么东西在打嗝。俄然,沈予安弯下腰干呕起来,吐出的不是秽物,而是一团缠绕着红线的黑发!
沈予安靠在神龛边,摸向脖子上的青铜铃。铃铛已经碎裂,只剩个空壳。他晓得这只是临时的胜利——腹中的东西没死,只是被临时封印。而河底的女尸,现在恐怕正抚摩着红漆棺材,等候下一个朔月之夜的到来。更费事的是,当他看向铜镜时,镜中的倒影竟然自顾自地翻开衣衿,暴露个诡异的笑容——阿谁"沈予安"的腹部,仍然高高隆起...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