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章 镜中骸[第3页/共4页]

镜中的“沈如霜”缓缓抬起手，那只干枯如柴的手指，直直地指向沈予安的眼睛。

镜廊

借寿契

一张腐臭的脸呈现在面前，眼窝里空空荡荡，没有一丝活力，只剩下无尽的暗中，仿佛两个深不见底的黑洞。

沈予安悠悠转醒，发明本身正躺在当铺后间那张古旧的檀木榻上。窗外，淅淅沥沥的雨声还是未歇，可氛围中却满盈着一股浓烈且陈腐的霉味，就好似置身于一座几十年都无人踏足的阁楼当中。他下认识抬手揉了揉模糊作痛的太阳穴，指尖触碰到的，是一道黏腻的液体，靠近一看，竟是血，从耳蜗里缓缓排泄的血。

沈予安猛地站起家来，行动慌乱间碰倒了身边的椅子。他顺手抄起桌上的桃木镇纸，毫不踌躇地就朝着镜子狠狠砸去。但是，就在他手臂尽力挥下的顷刻，镜中的“他”像是发觉到了伤害，俄然抬手。

“但题题是……”老周缓缓抬起手，指向镜中阿谁穿旗袍的背影，“她当年抵押的‘眼识’，底子不是她本身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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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嗒。”一滴血从天花板悄悄落下，不偏不倚，恰好砸在沈予安的左眼上。

沈予安像是被这句话击中，猛地后退一步，慌乱中撞翻了身后的矮桌。桌上的茶盏“哗啦”一声摔得粉碎，茶水溅落在地板上，缓缓蜿蜒成诡异的形状，细心看去，竟像是一行字。

然后，他惊骇地看到——

“镜子呢？”他猛地昂首，孔殷地问道。

“等我……做甚么？”沈予安的声音不自发地颤抖，他的喉咙像是被甚么东西哽住，晦涩地吐出几个字。

“等你完成左券。”老周的答复简短而冰冷。

“她是谁？”沈予安再次问道，固然心中已经模糊有了答案，但他还是但愿这统统不是真的。

沈予安拧紧了眉头，满心迷惑。他下认识低头看向本身的手腕，那边不知何时多出了一道青紫色的淤痕，像是被甚么东西狠狠勒过普通，形状诡异。而更让他毛骨悚然的是，这淤痕的形状……竟和那面鎏金镜框上的八卦裂纹如出一辙。

箱子是开着的，内里空空如也，甚么都没有。

“跑！”老周俄然暴喝一声，声音里充满了惊骇与焦心。他敏捷抓起一把糯米，朝着镜子用力撒去。

镜子里的“本身”，正从镜面缓缓爬出，行动生硬而诡异，脸上挂着一抹扭曲的笑容，身上还滴着黏腻的液体，分不清是血水还是其他甚么东西。

沈予安来不及多想，回身撞开后门，冲进了内里的雨夜当中。雨水刹时打湿了他的满身，可街道早已变了模样。

沈予安只感觉喉咙发紧，一股难以言喻的惊骇涌上心头，他艰巨地开口问道：“这是……我的宿世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