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章 以心封门[第1页/共3页]

下沉到第七层镜龛时，井水俄然变成猩红色。沈予安在血水中展开眼睛，看到井底沉着面青铜镜，镜框上缠着退色的红绳——恰是当年沈如霜系在婴儿手上的那种。他伸手抓向镜子的刹时，镜面俄然闪现出祖母临终的场景：白叟用剪刀划开本身的胸口，取出的不是心脏，而是一面巴掌大的鎏金镜。

"找到你了。"婴灵的声音像指甲刮擦玻璃，"我的替人。"

井水比设想中黏稠百倍，沈予安像跌进沥青池般迟缓下沉。黑暗中俄然亮起幽绿鬼火，照出井壁上密密麻麻的镜龛。每个镜龛里都摆着具婴儿干尸，天灵盖被挖出圆孔，孔洞里塞着微型镜子。这些镜子同时映出沈予安的脸，叠加的视野像无数蚂蚁在皮肤上匍匐。

翡翠安然扣掉在地上，裂成两半。沈予安跪在完整闭合的千镜之门前，发明本身半透明的身材正在固化。皮肤下的碎镜片重新摆列组合，在胸口构成完整的镜面。而镜中映出的，是无数个正在消逝的"本身"。

沈予安低头看向胸口的镜面心脏，上面不知何时呈现了精密裂纹。最深处那层镜面映出童年影象里缺失的片段：祖母抱着他站在千镜之井边，井水倒映出的倒是两个穿寿衣的纸人。

第八章 以心封门**

"还差最后一块拼图。"影子伸开乌黑的手臂，"你的心。"

镜面迷宫俄然倾斜，统统镜子里的"沈予安"同时跌倒，像一具具提线木偶被拽向某其中间点。实在的沈予安顺着引力爬去，在迷宫核心看到令人堵塞的气象——悬浮在空中的千镜之门已经完整翻开，门内是无数层叠的镜中天下。而门前站着他的影子，正用没有五官的脸"谛视"着他。

当啷——

青铜镜俄然射出一道血光，穿透他的胸膛。剧痛中沈予安看到本身的心脏在体外跳动，大要覆盖着与祖母那面一模一样的鎏金纹路。更可骇的是心室壁上刻着两行小字：

千镜之门俄然收回吸力，沈予安的皮肤开端片片剥落，暴露上面晶莹的镜面骨骼。影子狂笑着扑来，却在触碰到贰心脏的刹时收回惨叫——青铜镜射出的血光在门上照出个锁眼形状的光斑。

**癸未年六月初七**

沈予安踉跄退回庙内，发明八卦镜的裂缝里排泄玄色黏液。黏液落地后构成一串小足迹，径直走向偏殿的判官像。他跟着足迹翻开判官袍下摆，前面竟藏着口井——井水乌黑如墨，水面上浮着个熟谙的翡翠安然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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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予安破水而出时，井外已变成镜面迷宫。无数个"本身"在镜廊间奔驰追逐，每个都带着分歧程度的镜化特性。最可骇的是走廊绝顶的等身镜——镜中的他正用桃木钉一点点撬开本身的头盖骨，头骨下不是大脑，而是缓缓转动的镜面齿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