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章 阎罗血契[第1页/共2页]

"沈如霜骗了你。"崔判官的声音像冰刀刮骨，"你不是阎君分魂，而是他剥离的'恶念'。三百年前那场兵变，就是你激发的。"

旋涡俄然扩大，忘川血水如暴雨般倾泻而下。沈予安看到血雨中闪现无数影象碎片：本身宿世在阎罗殿执笔判案、因怜悯幽灵擅自点窜存亡簿、被罚十世循环......而最后一世，沈家先祖跪在他面前，承诺用血脉温养他的灵魂，助他重归神位。

"想起来了？"沈如霜的声音忽远忽近，"你本就是阎君候选，因冒犯天条被贬入循环。沈家世代为阴司培养容器，就等着这一天......"

"阎罗殿......"白七爷的声音颤抖着，"三百年来第一次现世......"

"不对......"沈予安俄然发明影象里的违和感，"如果我是阎君分魂，为何会被封印在镜中？"

底子不是因为怜悯点窜存亡簿，而是蓄谋已久的兵变。他作为阎君的恶念化身，曾带领十万阴兵攻打天界，失利后被阎君亲手剥离灵魂，封印在千镜之底。而沈家，从一开端就是看管封印的狱卒！

"乖孙，你终究完整了。"沈如霜的碎镜片身材哗啦作响，她将鎏金镜举过甚顶，镜面俄然射出一道血光，直冲旋涡中间的青铜殿门。

沈如霜的笑容僵住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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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返来吧，我的半身。"

"业镜。"白七爷的鬼眼狠恶闪动，"判官把阴司珍宝塞你体内了！"

"因为他底子不是阎君。"

最可骇的是殿内气象——十具穿戴阎罗袍的骷髅端坐高堂，而主位上坐着个与沈予安一模一样的人，正浅笑着向他伸脱手：

沈予安站在忘川河边，看着血河倒卷构成的庞大旋涡。那座青铜宫殿在旋涡中间若隐若现，乌黑的殿门上用朱砂写着他的生辰八字，笔划蜿蜒如蛇，像是用血方才涂抹上去的。

沈如霜没有答复，她的镜片身材俄然散开，又重组为年青时的模样——一个穿绛紫色旗袍的娟秀女子，唯有眼睛还是碎镜片拼集的。她抬手重抚沈予安的脸颊，冰冷触感让他想起祖母临终时的那只手。

沈予安踉跄后退，脚下俄然踩到甚么东西。低头一看，是半本残破的存亡簿，纸页上密密麻麻写满名字，每个名字前面都画着面小镜子。比来的一页上，"沈予安"三个字被朱砂圈出，中间讲明：【戊寅年七月初七，借体还魂】。

崔判官没有理睬，径直走到沈予安面前。近间隔看，他的脸像蜡像般光滑生硬，唯有眼睛灵动得可骇，瞳孔深处闪动着银河般的光点。

"崔判官......"白七爷伏地施礼，声音充满畏敬。

身后传来天崩地裂的巨响，青铜宫殿终究完整冲出旋涡。殿门轰然开启，无数锁链如巨蟒般窜出，直奔沈予安而来。锁链上挂满铃铛，每个铃铛里都封着一只惨叫的幽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