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章 契约尽头[第1页/共2页]

而在凡人看不见的维度，幽冥当铺的柜台后永久坐着个穿靛青长衫的掌柜。他的铜镜眸子倒映着来往客人的欲望，指尖的算盘珠子是用历代容器的指骨打磨而成。偶尔在半夜时分，当铺地窖会传出棺材板的震惊声，那是三百零七个残魂在咀嚼新收的"当品"。

实际中的沈予安蓦地觉悟：逆时镜扭曲的不但是畴昔，更扯破了当下的时空。现在起码有七个不应时候线上的"本身"正在同时行动，而他们的决定将共同决定新法例的形状。

铜镜俄然映出当铺的气象，但画面里的沈予安并非站在屋顶，而是坐在柜台后拨弄算盘。更可骇的是，柜台前站着个穿靛青长衫的客人——恰是现在屋顶上的沈予安本身！

无数棱角锋利的碎片从天而降，刺入屋顶、街道和行人的皮肤。被击中的住民不会流血，伤口处反而会发展出藐小的镜面结晶，透过这些晶体能看到他们将来灭亡的场景——卖豆腐的老王瞥见本身冻死在除夕夜的摊位上，喉咙里塞满冰碴；书院的教书先生目睹双手腐臭成白骨，指缝间爬出蜈蚣般的左券笔墨；最可骇的是躺在医馆里的产妇，她腹部的镜面映出婴儿哭泣的画面，而那孩子的瞳孔里竟跳动着阴司的鬼火。

第五章 左券绝顶**

沈予安胸口的"门"俄然灼烧起来。他瞥见镜中的本身从柜台抽屉取出把锈迹斑斑的剪刀，而站在柜台外的"本身"则解开长衫，暴露心口扭转的银河旋涡——那是被紧缩的六道循环投影。两个"沈予安"同时开口，声音堆叠着三百零七重反响："时候到了，该签最后的左券了。"

血月完整消逝的顷刻，雾隐市统统住民都听到了"咔嗒"一声轻响——仿佛某种庞大的机器终究咬合到位。晨光中，沈予安的身影垂垂透明，化作无数光点融入都会每个角落。医馆里的产妇俄然顺利临蓐，婴儿的哭泣声里带着诡异的金属覆信；书院的教书先生摊开掌心，腐臭的皮肉下暴露晶莹的镜骨；就连西街阿谁半人半镜的怪物都停止自残，转而跪地向当铺方向叩拜。

"终究比及了......"半人半镜的怪物对着镜子喃喃自语，"左券的绝顶......"

白七爷残存的半截灵魂从瓦缝里钻出，鬼手里捏着张泛黄的左券。这张二十年前的老当票现在正排泄黑血，票面上【典当物：左眼】的笔迹已经恍惚，取而代之的是新奇墨迹写就的【加当期：长生永久】。更诡异的是署名处的指印——指纹中间嵌着粒芝麻大小的镜子，镜中鲜明是初代阎君奸笑的脸。

血月完整碎裂的第七天，雾隐市下了一场镜子雨。

**【左券无绝顶，循环无始终】**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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