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章 轮回无终[第2页/共4页]

实际中的沈予安蓦地觉悟：逆时镜的力量过分强大，它扭曲的不但是畴昔，更扯破了当下的时空。现在，起码有七个不应时候线上的“本身”正在同时行动，他们的每一个决定，都将共同决定新法例的形状，这是一场关乎运气的博弈。

但是，沈予安深知，真正的异变才方才拉开帷幕。“掌柜的，西街的当票。”白七爷残存的半截灵魂，如一缕青烟从瓦缝里钻了出来，鬼手里谨慎翼翼地捏着一张泛黄的左券。这张二十年前的老当票，现在正排泄黑血，仿佛在诉说着不为人知的奥妙。票面上【典当物：左眼】的笔迹，已在光阴的腐蚀和黑血的感化下恍惚不清，取而代之的是新奇墨迹写就的【加当期：长生永久】。更诡异的是署名处的指印，指纹中间竟嵌着一粒芝麻大小的镜子，镜中鲜明映出初代阎君那狰狞奸笑的脸，仿佛恶魔在黑暗中窥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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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在凡人看不见的维度，幽冥当铺的柜台后，永久坐着个穿靛青长衫的掌柜。他的铜镜眸子倒映着来往客人的欲望，每一道目光都仿佛能看破民气。指尖的算盘珠子是用历代容器的指骨打磨而成，在他的拨弄下，收回清脆的声响，仿佛在计算着运气的得失。偶尔在半夜时分，当铺地窖会传出棺材板的震惊声，那是三百零七个残魂在咀嚼新收的“当品”，为这个奥秘的当铺增加了几分阴沉的气味。

卖豆腐的老王，成为第一个发觉到非常的人。凌晨，他如平常一样起家磨豆子，粗糙的双手谙练地鞭策着石磨，可就在这时，他惊觉本身左手掌心竟高耸地长出一只眼睛。这眼睛没有睫毛，显得格外奇特，瞳孔呈六边形，好似一块经心切割的镜片，披发着冷冽的光芒。惊骇刹时涌上心头，他下认识地伸手去摸，那眼睛却俄然转动，直勾勾地盯着他，仿佛要将他的灵魂看破。紧接着，老王看到了令他毛骨悚然的画面：本身站在除夕夜的街头，北风如刀割般刮过，摊位上摆放着早已冻僵的尸身，喉咙里竟塞满了冰碴。更可骇的是，他逼真地感遭到，阿谁“将来”的本身，是志愿吞下那些冰块的，绝望与无助在心底伸展。

与此同时，沈予温馨静鹄立在当铺的屋顶，他的身躯已完整镜化，在洁白月光下泛着冷冽的光芒，好像一尊来自异天下的雕像。他的胸膛中心，嵌着一扇“门”，那是三百零七个容器残魂紧缩成的法例核心，披发着奥秘而强大的气味。门内涌动的不再是乌黑色的镜浆，而是如同灿烂银河般的左券大水，每一条左券都承载着一个被修改的运气，一个被重新定义的因果，好像运气的丝线在此中交叉缠绕。

“终究比及了......”半人半镜的怪物对着镜子喃喃自语，声音沙哑而又充满等候，“左券的绝顶......” 铜镜刹时映出当铺的气象，但画面里的沈予安并非站在屋顶，而是悠然坐在柜台后，手指谙练地盘弄着算盘，算盘珠子碰撞，收回清脆的声响。更让人头皮发麻的是，柜台前站着个穿靛青长衫的客人，竟然恰是现在站在屋顶上的沈予安本身！时空庞杂的眩晕感如潮流般袭来，让人几近站立不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