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章 青铜契约树[第3页/共4页]

沈予安右手不受节制地抬起，掌心铜钱烙印里伸出支骨笔，主动在虚空中誊写领受文书。每写一个字，就有盏人皮灯笼在树梢点亮，灯笼大要闪现出历代掌柜的死状——第七盏灯笼映出林槐被左券条则勒断颈椎的画面，他的眼球爆裂前还在念着利钱数额。

沈予安折断一根树枝，断口流出的不是树汁而是左券墨水。他用树枝在柜门上画出血符，苏晚晴的人皮左券俄然卷起，从裂缝中飘出。打仗氛围的刹时，人皮主动包裹住青铜剪刀，重组出恍惚的人形表面。

"别看年轮！"苏晚晴的声音不知从那边传来，带着解剖刀般的锋利。沈予安猛地闭眼，但眼睑内侧已经烙上年轮图案。他感到有七只冰冷的手在撕扯脑构造，每撕下一块就替代成左券条目。树根缠上脊椎，将脊柱骨节改革成微型帐本，每节都记录着某项债务。

苏晚晴的剪刀俄然飞向消化池，在池面划出十字裂缝。沸腾的灵魂液体中升起个平台，上面摆着七盏油灯——灯芯都是人指骨，火焰里包裹着沈予安被豆割的七情。剪刀回旋时带起的风让灯火摇摆，七种色彩的烟雾在空中拼出姐姐最后的留言：

消化池俄然掀起巨浪。青铜帐本的锁孔开端流血，池底伸出无数条树根，每条都缠着具掌柜的尸身。沈予安肩胛的树狠恶疼痛，树根主动刺入双面镜——镜面碎裂的刹时，他瞥见镜框婴儿骸骨的后脑勺上，都刻着个"沈"字。

"抵押物要足额..."槐家家主腐臭的双手捧起个青铜托盘，内里盛着沈予安被抽出的三缕头发——每根发丝都变成活蛇，正啃食本身的尾巴。当他试图挣扎时，头发俄然暴长三米，发梢钻进鼻孔和耳道，在颅腔内编织成左券网。

青铜树根穿透沈予安脚背时，他闻声了四凶门两百年来统统债务人的惨叫。那些声音顺着血管爬上来，在耳膜上凿出密密麻麻的孔洞，每个孔里都排泄玄色的左券条纹。沈青玥的身材正在消逝，她的指尖化为乌黑光点，在沈予安面前拼出最后一句警告："树顶有面镜子...千万别看后背..."

青铜树顶的双面镜吊坠俄然炸裂。镜片插入沈予安的眼皮，逼迫他看向镜中的终究本相：阴月当铺向来就不存在，它只是左券树制造的幻觉。真正的当铺是...

"找...到..."苏晚晴的声音从剪刀传来，刀锋映出措置中间的出口——是面镶嵌在血肉墙壁中的双面镜。沈予安扛起人形包裹冲向出口，墙上的血管俄然缠绕住他的脚踝。每根血管都是条未结清的债务，大要浮动着债务人的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