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8章 血月噬心[第1页/共2页]

女婴的声音俄然分裂成上百个调子。她的四肢像熔化的蜡烛般拉长，缠住黑漆棺材。棺木收回不堪重负的嗟叹，俄然炸裂成无数碎片——每片上都刻着当年的典当记录。而阿谁重生的翡翠女婴则站在废墟上，身形已如十八九岁的少女，手中提着盏人皮灯笼。

灯笼光照亮她真正的面庞——与红轿新娘有七分类似，别的三分却像极了沈予安。更可骇的是她的胸口，皮肤透明如琉璃，能清楚瞥见内里跳动的心脏上缠着七根发绳，每根都连着个甜睡的婴灵。

"第一场，活民气头血。"

泥娃娃的残骸俄然从沈予安腰间袋中爬出。它用仅剩的半边身子拖出一条发绳，绳上串着七颗乳牙——恰是当年那些被典当的婴灵乳牙。当发绳碰到棺木时，棺材俄然直立起来，暴露内里已长成少女体型的女婴。她的皮肤下血管凸起如左券条纹，左眼是翡翠珠，右眼倒是不竭转动的算盘珠。

"第三场，掌柜悔泪。"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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晨光染红东窗时，沈予安站在井台边。水面映出的倒影让他魂飞魄散——本身左眼成了乌黑的浮泛，右眼却变成了转动算盘珠；腰间挂着七个新捏的泥娃娃，每个心口都钉着翡翠钉。井底传来少女的哼唱声，调子恰是当年红轿新娘投井前哄孩子的谣曲。

"第一个祭品..."少女的翡翠眸子映出赵掌柜家的小女儿，"...须得是嫡亲至爱..."

库房方向传来棺材板摩擦的刺耳声响。黑漆棺材竟自行移到了天井中心，棺盖上排泄黏稠的树汁，在月光下凝成新左券："本月祭礼：活民气头血三盅、嫡亲指尖肉七钱、掌柜悔泪十滴"。署名处按着七个指印，最小的阿谁正在爬动，仿佛有活物要破皮而出。

"第二场，嫡亲指尖肉。"

十月十五的玉轮刚爬上柳梢头，沈予安左眼的翡翠珠就炸开蛛网般的裂纹。珠子里的女婴正在啃食某种血肉恍惚的东西，每咬一口，就有黑血从裂纹排泄，顺着他的脸颊滴在青石板上——血珠落地竟变成铜钱状，方孔里钻出精密的红毛。

"左券...进级..."少女撕下本身的右臂皮肤，暴露上面由左券条则构成的骨骼，"...从今今后，月祭改作...人祭..."皮肤飘到沈予安面前，变成张新左券："立契人沈予安，志愿为阴月当铺人祭主持，每月十五活祭一人"。

古井里传来女婴的声音，却比上月衰老了十岁不止。井台边沿不知何时生出一圈翡翠蘑菇，每个菌盖上都刻着利钱算法。沈予安俯身检察时，蘑菇俄然喷出孢子雾，雾中闪现出全镇百姓的睡容——他们胸口都趴着个铜钱大小的红童，正用骨针缝制"凶"字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