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7章 焚契之火[第1页/共3页]

仿佛印证他的话，门外镇民们俄然整齐齐截地扯开胸膛。每小我的心脏都变成了微型算盘，跟着柳七郎的行动同步拨珠。可骇的共鸣声中，医馆空中裂开，暴露下方深不见底的古井——井水早已被左券染成墨色，水面上浮着沈青玥的尸首。

沈予安摸索着找到赵家小女儿。女孩心口的铜钱烙印已经消逝，只剩下淡淡的疤痕。她小指上的银指环规复原状，只是内侧的"林昭"二字旁多了"赵昭"的刻痕。

"本来...这才是本相..."沈予安踉跄后退，撞翻了浸泡尸身的石灰桶。白雾满盈中，他瞥见本身五岁时的影象碎片：底子不是他推姐姐坠井，而是柳家人操控他签下死契，用沈青玥的灵魂做了活祭品！

"不！"柳七郎的左券躯体开端剥落，"你们毁不掉...人道本贪..."

银火碰到黑水，刹时爆燃成冲天火柱。火中闪现出阴溪镇四百年来的统统买卖：王掌柜典当老婆眼泪换儿子落第、李孀妇出售邻居隐私换亡夫托梦、杨掌柜年青时用长工阳寿抵债...这些被左券扭曲的人道，现在在银火中无所遁形。

"沈主祭..."柳七郎的声音像生锈的算盘珠在摩擦，"你的左眼...到期了..."

沈予安左眼的银色年轮缓慢扭转。透过特别视野，他看到更可骇的气象：全部阴溪镇的氛围里飘满左券残渣，那些笔墨正试图钻入活人的七窍。最麋集处就在医馆门口——杨掌柜带头的镇民们跪成一圈，他们的天灵盖全数翻开，脑浆大要浮动着利钱算法。

乌黑色的半朵莲花俄然绽放，花蕊里射出数十根闪着寒光的银针——恰是法大夫前用的解剖东西。这些银针精准刺入左券人形的穴位，临时停滞了它的行动。但翡翠色的那半朵花却开端残落，花瓣上闪现出《阴婚簿》的残页。

沈予安左眼的银色年轮俄然崩裂。剧痛中，他看到无数画面：柳家如何窜改他的影象、沈青玥的灵魂如安在井底哀嚎、初代宿主女儿为何要分离善魂...这些本相像烧红的铁钎般搅动脑髓。

赵家小女儿俄然收回不似人声的尖啸。她的小指银指环熔化成液态，顺着经络游走到心口，在那边构成铜钱状的烙印。当烙印完成的顷刻，初代宿主林昭的虚影完整闪现，手中多了一盏人皮灯笼。

沈予安用独眼望向古井。在那安静的银水下，他仿佛看到四百年的恩仇终究沉淀。但当他回身时，却发明医馆墙角蹲着个穿红衣的小女孩——她正用银指环在空中刻着甚么，昂首对沈予安暴露诡异的浅笑。

"阿弟...记着..."沈青玥在银火中规复人形面庞，"真正的左券...在这里..."她指向沈予安浮泛的左眼眶。

"焚契术？！"柳七郎第一次暴露惊骇。他的算盘头颅猖獗转动，试图计算毁灭体例。但为时已晚，沈予安已将燃烧的左眼掷入古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