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6章 换了个人[第2页/共3页]

“上元节那晚村里舞龙灯。“余巧巧拢了拢鬓发，“他把本身那件狐裘裹在染了风寒的李家娃儿身上，第二日咳了整日。“

梅胜利捻着山羊胡憋笑。案几这头坐着拯救仇人，那头挨着青梅竹马，等晏陌迟醒了怕是要演全武行。

“这鬼气候！“梅胜利搓动手哈气，铁甲上凝着层白霜。见余巧巧端着茶盘出来，忙起家接过：“余老板歇着，我来！“

余巧巧捧着粗陶碗小口啜饮。红糖姜茶滚过喉头，烫得她指尖微微发颤。这两日策马奔驰的酸痛从腰腿漫上来，连带着宿世琐细的影象在脑中翻涌——书中说贺锦澜为救晏陌迟断了三根肋骨，现在这活色生香的女人正叉腰瞪着眼，哪像要罹难害的模样？

余巧巧冷静退至门边，夜风卷着雪粒扑在脸上。灶间茯茶饼在陶罐里咕嘟咕嘟翻滚，梅胜利鼾声如雷，贺金飞歪在长凳上打盹。她望着檐下闲逛的灯笼，忽觉这寒夜冗长得仿佛没有绝顶。

余巧巧跟着房陵军冲出去时，正见晏陌迟反手抹开最后一个杀手的脖子。男人半边脸溅满血渍，眼尾赤红如染朱砂，手中软剑还在微微震颤，剑穗上坠着的墨玉环佩叮咚作响。

箭雨骤歇的顷刻，木窗棂收回不堪重负的吱呀声。晏陌迟瞳孔微缩，反手将贺氏兄妹推向后窗：“走！“话音未落，三道黑影破门而入，雪刃映着窗外残阳，直取他咽喉。

余巧巧起家添炭，炭盆里爆出几燃烧星。她望着里间闲逛的帘影，忽听贺金飞轻叹：“陌迟这些年。过得不易。“茶碗搁在桌上，收回沉闷的响。

梅胜利俄然插嘴：“那狐裘但是御赐的墨狐皮！“

梅胜利拍腿大笑：“我说他如何俄然要当教书匠！“笑声惊得梁上麻雀扑棱棱飞走，灶间飘来苦涩的药香。贺锦澜端着药碗颠末时，裙裾带起阵北风，碗中汤药却未洒出半滴。

贺金飞俄然拍腿大笑：“堂堂大理寺少卿竟在村里当孩子王！“他拎着茶壶给世人续水，“当年他审理户部贪墨案，那群老狐狸被他吓得尿裤子。“

贺金飞竖起食指抵在唇前，冲梅胜利挤眉弄眼：“我这妹子是贺家家传的炮仗脾气。“他瞟了眼里间垂着的青布帘，“不像那位余女人，温温轻柔的。“

“兄弟！“梅胜利一枪挑开横在晏陌迟面前的尸首，铁甲上的冰碴簌簌落地，“歇口气！“

“巧巧？“贺锦澜挨着她坐下，男装袖口还沾着麻县令的血，“跟我说说陌迟在村里的事吧。“她指尖无认识摩挲着茶碗豁口，“他畴前最厌牲口粪便味。“

油灯火苗猛地窜高，映亮榻上昏睡之人的面庞。贺锦澜绞了帕仔细细擦拭晏陌迟颈侧血污，葱白指尖在碰到他锁骨处的旧疤时顿了顿。外间传来茶盏轻碰声，她不动声色地将薄衾往上拉了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