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7章 公报私仇[第2页/共3页]

晨光完整漫过窗台时，晏陌迟终究展开眼。贺锦澜哭红的眼、梅胜利凝重的脸、另有。余巧巧沾着药渣的裙角。他哑着嗓子轻笑：“这副模样，倒像是回到了大理寺刑房。“

“巧巧姐，“少女指尖绕着帕子上的流苏，“你喜好陌迟哥哥么？“

“噗——“余巧巧半口茶喷在炭盆里，青烟混着水汽腾起。她手忙脚乱地擦着衣衿，昂首见贺锦澜已凑到跟前，鼻尖都快贴上她的，“买他大半年了，当真没产生甚么？“

里间俄然传来重物坠地声。贺锦澜掀帘冲出来时，正见晏陌迟撑着床沿呕血。暗红血渍溅在粗布褥子上，像极了那年诏狱砖缝里洗不净的陈年血垢。

“甚么如何？“余巧巧淘米的手顿了顿。

“急甚么？“贺金飞躲到梅胜利身后，“我不过提示你，我们贺家女儿毫不做小——哎！“话没说完，药碗擦着他鬓角飞过，在土墙上砸出个白印。

贺金飞手中茶盏“当啷“晃出半杯水。他记得那件狐裘是晏老夫人临终前亲手缝的，晏陌迟连宫宴都舍不得穿。

余巧巧支着下巴打量贺锦澜，烛火在少女耳畔的珍珠坠子上腾跃。到底是世野生出的女人，通身气度与村里那些扭捏作态的小娘子截然分歧。她正暗自感慨，忽见贺锦澜转过脸来，杏眼里闪着滑头的光。

余巧巧咬了一口水晶酥，松仁在齿间迸开香气。她望着贺锦澜沾满糕饼渣的袖口，俄然想起书中描述这位令媛蜜斯为给晏陌迟求药，在雪地里跪了三天三夜的模样。

“姐姐？“贺锦澜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。

“拿银针来！“梅胜利扯开晏陌迟衣衿，膻中穴四周鲜明闪现蛛网状青痕，“这毒竟会随血脉游走。“

药香在晨风里打了个旋。余巧巧望着少女眼底的等候，俄然想起书中那句“贺家女夜奔三百里，血染罗裙救檀郎“。她悄悄点头：“他总说前尘旧事，不如一篓新摘的菌子实在。“

“厥后。“余巧巧望着窗棂外渐白的天气，“他拿狐裘跟猎户换了三张兔皮，给孩子们做了护膝。“

“尝尝？“

“他虽瞧着冷心冰脸，实则最是重情。“贺锦澜往灶膛塞了把干草，“当年我爹开罪下狱，满都城只要他敢往诏狱送吃食。“

“试就试！当我贺家儿郎是纸糊的不成！“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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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谁、谁恋慕了！“贺金飞跳起来，玉冠差点撞上房梁，“不就是些粗活。“

晏陌迟耳背微动，余光扫过余巧巧发间的木簪：“诸位群情鄙人时声若洪钟，何必偷听。“这话引得贺家兄妹笑作一团，贺金飞拍着床沿嘲弄：“真该让京中贵女们瞧瞧，晏小侯爷现在劈柴担水的英姿！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