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章 龙井银斑（下）[第2页/共3页]

“本来，我们早该相遇。”沈青禾轻声道，从匣中取出七片绣仙鳞——恰是蝶社偷走的另一半，每片鳞甲上都绣着陆九渊的生辰八字，“无常徒弟说，五百年前雷峰塔倒，茶仙与绣仙的灵魂碎成二十四鳞，散在江南茶绣之地。”她的顶针俄然发烫，在绷面上绣出“双生未合，情劫先起”八字。

苦战中，柳如烟的青铜镯俄然传来震惊——她在龙井村收到飞鸽传书，父亲的密信里夹着半张地宫图，图中显现母茶树的根系正沿着银鳞的位置发展，而沈青禾的绣庄，恰是根系的江南中枢。“九渊兄谨慎！”她的呼喊穿越百里，竟在绣庄内构成反响，惊得黑衣人手中的茶仙鳞纷繁落地。

申时末刻，骡车驶入姑苏城。陆九渊隔着车窗，瞥见山塘街的河面上漂着绣着蝶纹的灯笼，每盏灯笼下都系着片银鳞形状的木牌。当车颠末“无常绣庄”时，他右肩的胎记俄然发烫，竹篓里的银斑茶竟隔着布帛，在车窗上印出“青禾”二字。

“九渊兄！”沈青禾追出绣庄，将绣着银斑茶纹的香囊塞给他，“这是用我的血绣的，能感到你的位置。”她的指尖划过他右肩的胎记，“下次见面时，但愿我们能带着完整的二十四鳞，在五显祠的废墟上，煮一壶真正的双生雪芽。”

谷雨前一日，龙井村的石板路泛着新茶的贫寒。陆九渊背着竹篓站在茶寮门口，篓中装着七片茶仙鳞与半罐银斑茶，祖父用红绳将茶罐与他的青铜茶针系在一起：“到了姑苏，找山塘街的‘无常绣庄’，那儿的绣娘，能看懂鳞甲上的纹路。”白叟的目光落在他右肩，胎记边沿竟长出藐小的银斑，与茶青上的如出一辙。

“徒弟，这茶叶上的纹路，像极了五显祠的砖雕。”沈青禾指尖划过银斑，茶叶俄然飞起，绕着她后颈的银蝶胎发扭转，“并且，每次绣到蝶形，心底就会闪现一个穿青衫的身影，像是...等了我好久。”她没说的是，昨夜绣绷上的银蝶曾开口“说话”，用茶香拼出“九渊”二字。

骡车碾过青石板的声音渐远，沈青禾望着灯笼下的水巷，发明本身绣绷上的双生蝶，不知何时已振翅欲飞。无常绣娘站在她身后，暴露藏了二十年的奥妙——她腕间的琴弦状疤痕，恰是五百年前为庇护绣仙鳞，被母茶树根系所伤。

“交出二十四鳞，饶你们不死！”为首黑衣人甩出青铜茶则，茶则上的“夺魂”二字与沈青禾的顶针相斥，却让陆九渊掌心的胎记发作出强光。沈青禾趁机将绣仙鳞融入绷架，银线俄然化作真蝶，啄向黑衣人腰间的茶仙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