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7章 凡心永生[第2页/共2页]

茶厂的木门“吱呀”翻开，柳如烟抱着一摞尝试陈述走出去，镜片后的眼睛亮晶晶的：“哥，青禾姐，青海寄来的泥土检测陈述——”她抽出最上面的一页，“当年尝试室废墟上的母茶树，根系里的齿轮状基因链完整退化了，现在每片叶子的头绪，都像极了人的掌纹。”

暮色漫过茶厂时，访客带着母茶树苗分开。沈青禾将小砚的“胡蝶衣裳”——那些绣着凡心图案的落叶，收进漆盒。陆九渊则在茶寮刻下新的茶铭：“茶生凡土，绣织人间”，刀痕间排泄的茶汁，主动聚成双生蝶形，却很快融入木纹。

是夜，沈青禾的绣绷终究不再闪现任何暗码或警示，只悄悄躺着半幅未完成的画——陆九渊在茶寮煮茶，小砚在旁偷抓茶叶，柳如烟在清算尝试陈述，而她本身，正绣着窗外的月光。绷架边沿，不知何时长出了藐小的母茶树芽，叶片上的纹路，清楚是凡人掌心的生命线。

“妈妈，胡蝶飞啦！”小砚俄然指着天空，几只白蝶正追着他抛起的母茶叶子飞舞。沈青禾笑着点头，晓得这不是基因改革的产品，只是凡世最浅显的蝶，却因感染了茶厂的炊火气，总爱绕着小砚的指尖打转。

陆九渊看着小砚追着萤火虫跑远，茶勺在掌心悄悄发烫——那不是警示，而是凡心的跳动：“他们会记得，有一对制茶人和绣娘，在太湖边种了一片母茶树，茶叶泡开时，能瞥见人间的悲欢聚散。”他指向湖面，那边倒映着小砚蹦跳的身影，“而护窑符的奥妙，就藏在每个凡人接过茶盏时，眼底的那抹暖和。”

五年后，太湖茶厂的晨钟定时敲响。沈青禾坐在绣坊门前，看着五岁的小砚蹲在母茶树旁数落叶，孩子后颈的淡褐色茶渍印记跟着笑声悄悄颤抖，像极了陆九渊当年眉间的胎记。绷架上的绣品刚勾画出半片蝶翼，丝线俄然主动续接成凡人的手掌纹——那是护窑符在人间最和顺的显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