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7章 蝶纹凝愿千帆渡 凡胎烹茶万劫甘[第1页/共2页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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山风掠过茶园，将新刻的茶铭与未干的绣品串连成线。远处，莱拉的部落传来皮鼓与驼铃交叉的调子，那是新的护茶调，由凡人的喉咙唱出，比任何仙音都更动听心魄。而陆沈二人的足迹，正深深浅浅地印在新翻的茶田里——今后，他们不再是渡人者，而是与万千凡人一样，在茶香中寻觅回甘的，劫后余生者。

茶灶上，焦糊的龙井茶正煮出别样的醇厚。沈青禾皱眉尝了一口，却见陆九渊笑得像个顽童：“当年炒糊的茶，你总说苦。现在才知，苦尽甘来，原是要先做凡人。”她望着他眼中倒映的银河，俄然明白——这人间最动听的情劫，向来不是超越存亡的护持，而是两个凡人，在劫火过后，仍能共执一炉，重煮人间茶。

环球蝶纹初绽

纽约华尔街的早餐摊前，杰克用粉笔在空中画下茶树年轮，路过的买卖员们下认识地绕道，恐怕踩碎那圈带着茶香的纹路。他们后颈的晒痕虽褪，胸口的蝶纹却在咖啡香气中愈发清楚，如同刻进血脉的护茶誓词。

哀牢山的晨露还未蒸发，陆九渊已风俗性地蹲在老茶树下翻土——指尖触到坚固的树根时，才惊觉掌心的蝶纹早已消逝，只剩凡胎的薄茧。沈青禾在篱笆边玩弄绣绷，银针在素绢上踌躇半晌，毕竟只绣出片恍惚的茶叶表面——她忘了如何用绣针勾连宿世此生，却记得这是他最爱看的图案。

傍晚时，两人坐在篱笆上看落日。沈青禾俄然指着远处山径：“你看，那些背着茶篓的人。”三三两两的茶客沿着山道而来，胸口的蝶纹在暮色中明显灭灭，像极了当年五显祠的双生灯。他们不再是等候护茶的凡人，而是带着愿力行走的渡劫者。

茧房余韵

“无妨，焦茶自有焦茶的妙处。”陆九渊擦着额角的汗，俄然瞥见沈青禾鬓角的白发——那是影象献祭时留下的陈迹，却比任何护茶印记都更实在。她递过粗陶茶碗的手有些颤抖，却在相触时，两人都从对方眼中读到了放心——有些拘束，不必记得前尘，只消现在共饮一碗粗茶。

半夜，母茶树的最后一根枯须落地，收回几近听不见的感喟。陆九渊在石桌上刻下新的茶铭：“情劫无凭，茶有回甘”——这是凡人用疼痛与忘记换来的贯穿。沈青禾的绣绷终究落下第一针，不是护茶咒，不是光阴锦，而是两个凡人在茶寮前的剪影，中间歪歪扭扭地绣着：“陆九渊与沈青禾，初尝人间茶”。

肯尼亚裂谷省的母茶树旁，莱拉将断情刀熔成茶勺，柄上铸着中肯双语的“护茶”。部落少年们赤足踩在红地盘上，胸口蝶纹跟着皮鼓节拍明灭，竟与万里以外的哀牢山晨雾构成共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