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章 听雨轩．剑茶共鸣[第1页/共2页]

沈青禾的手猛地攥紧剑鞘，她终究想起亡父临终前的话：“若遇袖口有蝶纹的茶商，便将剑穗交给他——”现在陆九渊的袖口正被雨水打透，蝶形胎记在灯笼光里明显灭灭，与她剑穗上的银线纹路分毫不差。

“好个藏在茶香里的剑庐。”陆九渊望着门楣上倒悬的“信笑阴”卦象灯，灯油竟是鲛人泪熬成，每滴坠落都在空中画出白虎爪痕，“十年前你爹带着半块双生蝶玉佩突入魔窟，最后一口茶，便是我亲手煮的‘雪顶乌龙’。”

话音未落，头顶传来桀桀怪笑。面具人从梁上跃下，拐杖顶端的双生蝶玉佩泛着蓝光，恰是王员外口中的“鲛人泪”：“茶神转世公然心软，连护剑仙的风俗都和九世前一样。”他抬手，玻璃瓶中的花妖精魄俄然炸裂，血雾凝成白虎虚影，“可记得雷劫时，你用茶汤替她挡下的那道天雷？”

沈青禾耳背发烫，却瞥见他指尖掠过之处，本身的剑穗俄然绽放茶香——那是九世前，他用毕生剑意温养的、专属于她的剑穗。“少贫嘴。”她别过脸，却主动将剑穗塞进他掌心，“若遇伤害，便用这剑穗引我的剑。”

山风掠过茶篓，陆九渊的铜铃俄然自鸣，《凤求凰》的尾音里，终究有了沈青禾剑穗的清响。他晓得，当三枚玉佩在茶香中完整呼应时，属于他们的、关于保护与循环的尘凡劫，正跟着渐歇的雨声，展开最波澜壮阔的篇章。

沈青禾的剑“当啷”落地。她终究想起，十岁那年在灶间，盲眼婆婆曾教她“凤凰三点头”的点茶法，掌心的老茧，竟与面前骸骨分毫不差。“本来，我们都在尘凡里，替相互守着未说完的茶约。”她望向陆九渊，发明他正用茶雾在本身掌心写着“信笑阴”卦象，笔尖是落在她虎口的、他的指尖。

“我是替你挡过天劫的剑灵。”面具人低笑，“可惜你每世循环都要忘了我，倒是这卖茶的，偏要带着影象陪你历劫。”他挥杖击出，空中的白虎爪痕俄然活了，扑向陆九渊的茶担。

面具人俄然收回尖啸，双生蝶玉佩在雨中碎成两半，此中半块竟嵌入沈青禾的剑鞘。陆九渊瞳孔骤缩——那是九世前月神碎裂的玉佩，现在与她的剑、他的茶，终究完成了三百年前未竟的共鸣。

雨声渐歇，听雨轩的灯笼在风中摇摆，将两人交叠的影子投在墙上，变幻成剑与茶共舞的双蝶。沈青禾摸着掌心的茶雾卦象，俄然笑了：“九世前你说，我的剑是茶的骨；现在我才懂，你的茶，原是剑的魂。”

是夜，听雨轩废墟上，面具人望着掌心剩下的半块玉佩，俄然瞥见玉佩深处映出苏明月的身影——她正站在鹰嘴崖顶，手中握着最后半块双生蝶玉佩，与沈青禾剑鞘上的、陆九渊茶篓里的，遥相照应。他低笑一声，将玉佩放入怀中：“三蝶合璧之日，便是茶神归位之时——可惜，归的是魔位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