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2章 茶籽生．蝶影渡梦[第1页/共2页]

“好个‘残花遭雨打’！”沈青禾甩剑滴血，镖旗上的双生蝶纹与陆九渊茶盘暗纹相触，“本来魔道的迷香，最怕腐败茶籽的清气。”她踢开假契，俄然瞥见阿和怀中掉出的玉佩——那是十年前鹰嘴崖幸存花妖的信物，与柳如是腕间的山茶籽手链同纹。

茶田的露水压弯了茶枝，陆九渊望着阿杏与阿和远去的方向，俄然感觉，这尘凡里最浪漫的事，莫过于用一碗茶汤，换得有恋人在茶香中并肩走下去——哪怕前路另有风雨，只要茶籽在，茶香便在，双生蝶的光影，便永久会在他们的发间，落英缤纷。

暮春的月轮碾过茶田，将老茶树的影子拉成水墨屏风。陆九渊的茶箭刚震碎第三盏“白虎”灯笼，沈青禾的剑光已如银河落九天，斩落富商手中的三阴绝阵玉牌。铜铃与剑鸣共振，竟在雨幕中织出双生蝶的光影，每片蝶翼都映着阿杏与阿和相握的手。

沈青禾的剑穗俄然发烫，她瞥见陆九渊指尖划过帕子时，帕面上竟闪现出阿杏与阿和的将来：穷墨客在书院教孩童识茶，阿杏在灶前煎茶，窗台上摆着陆九渊送的“茉莉银针”茶罐，罐身刻着双生蝶纹，与他们的婚书印章一模一样。

沈青禾俄然捡起富商的玉牌，发明后背刻着半首残诗：“茶魂断处蝶难飞”——恰是柳如是新戏里的唱词。她转头望向远处的戏台，灯火明显灭灭，模糊传来《牡丹亭》的调子，却混着茶香改了词：“本来姹紫嫣红开遍，似这般都付与茶香茶烟……”

“是柳女人在替我们断后。”陆九渊笑了，从茶篓里摸出柳如是新绣的帕子，帕角的茶纹胡蝶竟跟着阿白掌心的茶籽芽尖摆动，“她的水袖能迷妖眼，我的茶雾能醒民气——倒像是从一个模型里刻出来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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阿杏趁机将茶籽手链浸进陆九渊的茶汤，茶青的茶雾俄然化作千只胡蝶，绕着迎亲队的马匹飞舞。马匹惊嘶间，富商的礼单从袖中滑落，陆九渊扫过纸面，俄然嘲笑：“三百两茶债？倒不如说是三百具花妖精魄的价码。”他指尖轻点礼单，茶雾竟在纸面上显形出听雨轩的暗盘买卖记录。

“阿和，走！”阿杏拽着墨客钻进茶田，发间的茶花被夜露打湿，却在茶香中愈发鲜艳。陆九渊望着他们奔驰的身影，俄然想起九世前，他与月神在南天山偷种双生茶树的夜晚——当时的月光，也是如许穿过茶枝，在她发间碎成星子。

“本来，你早就算准了。”沈青禾俄然开口，剑穗悄悄扫过他袖口的蝶形胎记，“从阿杏的茶籽手链，到阿和的玉佩，都是你布的局——就像九世前，你在雷雨中布下的茶阵。”

“陆哥，茶籽抽芽了！”阿白俄然从树洞里钻出来，掌心躺着粒正在抽芽的茶籽，芽尖竟呈蝶形，“老茶农说，这是他爹当年从鹰嘴崖带返来的种子！”少年货郎的耳背白绒上沾着沈青禾给的银粉，在月光下像落了层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