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2章 茶露映心．官印重光[第2页/共2页]

寅时将尽，陆九渊坐在衙役房的门槛上，替沈青禾修补破坏的剑穗。沈青禾望着他低垂的睫毛，俄然伸手覆上他掌心的伤疤：“九世前的雷劫，疼吗？”

县衙的影壁上，双生蝶的光影悄悄闪现，与聚灵茶鼎的纹路遥相照应。陆九渊晓得，当沈青禾的剑第三次与茶鼎共鸣时，属于他们的、关于本相与相逢的尘凡劫，将跟着第一缕照进官印的晨光，展开最灿烂的篇章。

沈青禾倚着门框擦拭长剑，剑穗上的双生蝶玉佩与官银上的茶纹共鸣，收回细碎的清响。她望着陆九渊袖口暴露的旧疤，想起在茶鼎旁瞥见的幻象：九世前的雷劫中，他为护她的剑穗，生生用掌心接住劈来的天雷，伤疤深可见骨，却仍笑着说“茶香能愈伤”。

陆九渊的铜铃俄然轻颤，茶雾在王墨白眉心聚成“山火贲”卦象：“令尊当年在鹰嘴崖护下三尾白狐，本身却被妖火烧去半张面皮——这些，都在聚灵茶鼎的残忆里。”他伸手搀起王墨白，“官银既已寻回，明日可敢随我登堂，向百姓说清这‘求官皆进职’的签文？”

寅时三刻，县衙后堂的烛火在秋风中摇摆。王墨白盯着桌上码放整齐的官银，指尖抚过银锭上重生的茶纹——那是聚灵茶鼎净化妖血后留下的印记，每道纹路都像极了陆九渊掌心的蝶形伤疤。

沈青禾耳背发烫，想起在茶鼎旁，他掌心的温度与本身后颈的朱砂痣产生的共鸣。当时她才明白，所谓“早认得”，是他在每一世的循环中，都将本身的神魂分出一缕，藏在她必经的茶香里，等着她握剑而来。

晨钟响过三声，王墨白换上素色官服，捧着官银走向大堂。陆九渊的茶担已摆在衙门前，铜铃混着煎茶声，惊醒了昨夜围观的百姓。当第一盏“醒世茶”递到苍内行中时，茶渣在碗底聚成“官印重光”的卦象，映着王墨白当众撕毁的伪契，以及他眉间终究散去的黑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