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9章 茶露成诗·往生终章[第1页/共2页]

是夜，陆九渊单独坐在往生台，望着三生石上逐步淡去的灵蝶印记。铜铃俄然轻响，柳如是抱着新绣的茶纹披风走来，披风边沿绣着无数灵蝶，每只都衔着茶露。

铜铃声在夜空中回荡，惊起宿鸟。往生台上的三生石，现在只留下淡淡的茶纹，却有无数灵蝶正朝着人间飞去，翅膀上的茶露，映着永不燃烧的星光。陆九渊晓得，当商队的驼铃再次响起时，当柳如是的戏腔再次唱起时，属于他们的、关于救赎与相逢的故事，将在茶香中持续誊写，直到三阴绝阵的黑雾，永久散在拂晓的微光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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月光下，两人的影子被茶香拉长，与灵蝶的光影堆叠。陆九渊俄然想起李白的“永结无情游，相期邈云汉”——而他与她的无情游，早已在茶香与戏腔中，结成了最密意的拘束。那些被渡的怨魂，那些写下的卦象，终将在光阴里变成最动听的传说，传播在每个茶香满盈的驿站，每个戏腔响起的夜晚。

“先生，”他将蜀锦铺在茶桌上，锦缎上的茶露竟在晨光中凝成诗句，“老周托梦说，这蜀锦要送给柳女人，说她的戏，是鬼域路上最亮的灯。”

“该归去了，”柳如是牵起他的手，茶雾主动在脚下聚成台阶，“沈女人在茶棚备了‘班师茶’，还说要听你讲九世前我偷喝你新茶的糗事。”

霜降后的第旬日，青岩镇的石板路覆着薄霜，却挡不住商队出发的驼铃声。陈富海特地绕到陆九渊的茶摊前，怀里抱着重新染绣的蜀锦——上面用老周的泪露绘了整幅《往生戏图》，柳如是舞水袖的模样，正被灵蝶环抱。

世人望去，数十只灵蝶停在驼铃上，翅膀映着朝阳，竟将蜀锦染成了七彩。陈富海对着义庄方向重重跪下，起家时眼中已无惊骇，只要豁然：“老周，弟兄们，我们的商道，今后就叫‘往生道’吧。”

陆九渊望着锦缎上活动的茶纹，俄然想起李白的“净水出芙蓉，天然去雕饰”——老周的怨魂，毕竟在茶香与戏腔中，化作了护佑人间的诗行。柳如是轻抚锦缎，发明每只灵蝶的翅膀上，都绣着她九世来唱过的戏词，连十年前那首不成调的《往生调》，也被工致地绣在蝶翼边沿。

陆九渊昂首，瞥见她眼中倒映着月光下的灵蝶，俄然想起九世前在茶神殿，她偷喝他煮的新茶，被烫到却笑着说“茶苦，但你的笑比糖甜”。“柳女人可知，”他轻声道，“你唱的《往生调》，早在九世前就刻进了聚灵茶鼎？当时我便想，若人间有渡魂的舟，必是你的戏腔做帆，茶香做桨。”

“陈老板，”沈青禾的剑穗扫过锦缎，俄然发明蜀锦边沿绣着极小的双生蝶纹，“这锦缎过了三阴绝阵，竟成了能照见民气的宝器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