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2章 苦丁破蛊．剑茗交辉[第2页/共2页]

陆九渊俄然将苦丁茶渣撒入血珠，茶汤刹时廓清。“牵机蛊遇苦则破，”他望着侧夫人惊骇的眼神，茶盏里浮着的，恰是从将军体内逼出的蛊虫，“你觉得用玫瑰香袒护蛊毒，却不知将军喝了十年的苦丁，早把这身子泡成了蛊虫的克星。”

戌时三刻，将军府的九曲桥在月光下泛着冷霜。陆九渊袖中藏着半片干枯的苦丁叶，叶背的虫蛀纹竟与将军夫人茶渣里的“剑斩双花”卦象分毫不差——那是三日前她求卦时，他在残茶里发明的恶兆：两簇茶梗如剑对峙，中间浮着片蜷曲如舌的茶叶，恰是“情蛊”入喉的征象。

沈青禾俄然从梁上跃下，软剑出鞘三寸：“后园的梅树被人动了根，树根缠着的红绳，和三年前边关失守时的蛊阵同出一辙。”她说话时，袖口掉出片染血的信笺，边角绣着的并蒂莲，恰是侧夫人绣鞋上的纹样。

子时的钟响掠过飞檐时，陆九渊望着将军夫人走向寝室的背影。她手中的剑已收鞘，却仍握着那盏苦丁茶，茶汤在灯笼下泛着微光，像极了她眸中未落的泪。沈青禾擦着软剑上的血，俄然瞥见剑穗里缠着片苦丁叶，叶面上的虫蛀纹，竟与将军夫人茶渣里的卦象，在月光下拼成了“劫后余生”四字。

是夜，将军府的梅树终究不再渗血。陆九渊在“笑信居”记下新的卦辞：“情蛊如茶，浓时迷眼，淡时醒心；恨如剑霜，寒时砭骨，暖时化露。”窗外，沈青禾正借着月光擦拭软剑，剑刃映着的，是将军府方向升起的茶烟——那是将军夫人在煮新茶，苦丁的余味混着桂花的甜，正跟着夜风，飘向某个即将拂晓的凌晨。

将军夫人的剑“噗”地插入青砖，俄然盯着陆九渊的茶盏发怔——那边盛着她方才的泪，混着苦丁茶渣，竟在盏底摆出“破镜重圆”的卦象。“先生说恨如浓茶，”她指尖划过冰冷的剑身，俄然笑了，那抹笑比月光更凉，却比苦丁更回甘，“可我这十年的怨，竟不如他一杯苦丁茶，能让蛊虫现形。”

“杀了我吧。”侧夫人瘫倒在琴案上，琴弦割破掌心，血珠滴在陆九渊刚煮的苦丁茶里，竟泛出回甘，“我不过是个被毒蛊节制的棋子……”话未说完，沈青禾已用剑鞘敲晕她，软剑穗子上的茶渍，现在竟显形为敌国舆图的表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