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5章 雪芽破茧．蝶影初绽[第1页/共2页]

“茶神与月神的传说，你可听过？”苏明月俄然开口，指尖抚过玉佩，“传说他们曾以双生蝶为印，保护人间茶香。”她望向焦树上重新冒出的嫩芽，雪水顺着叶脉滴落，在陆九渊的红痣上构成倒影，“或许，有些拘束早在茶魂里，等了千年才在雪地里相逢。”

是夜，云台峰的积雪开端熔化。陆九渊枕着茶篓入眠，梦见本身与苏明月站在茶神谷的忘川茶田，她腕间的玉佩与他的茶盏收回共鸣，茶田的摆列恰是双生蝶的形状。而阿秀坐在焦树下，望着雪水冲走脸上的尘灰，暴露疤痕下重生的肌肤，竟与雪顶山茶的嫩芽般，泛着温润的光。

“谨慎！”苏明月俄然拽住阿秀。山风里传来狼嚎，七双绿眼从雪雾中逼近，踏碎的茶瓣在狼爪下排泄红汁，像极了卦象里“嫩芽覆雪”下藏着的赤色。陆九渊敏捷折下焦黑的茶枝，以血为引在枝桠画卦，茶枝竟化作银箭，箭尖固结的茶雾，恰是双生蝶的虚影。

第一箭射落头狼的耳背，茶香混着狼血洒在雪地上，竟开出数朵蓝槿花——那是阿秀最爱的野花，曾在她未毁容时，别满发间。狼群惊退半步，却在第二声狼嚎后再次扑来。陆九渊护着阿秀后退，后背俄然撞上焦树，旧伤裂开，血珠滴在苏明月递来的药草上，竟收回凤鸣般的清响。

火光映得陆九渊耳背发红，他想起三年前在茶神谷，苏明月的玉佩曾与他的茶盏共鸣，当时并未留意相互的印记。现在见她低头时，发间落着片雪顶山茶，花瓣刚好遮住她右耳后的薄红——那是与他红痣对应的位置，像极了双生蝶的另一翼。

翌日卯时，三人踩着未化的春雪进山。苏明月背着药篓走在最前，腕间双生蝶玉佩俄然发热，映得积雪微微发蓝。阿秀盯着她的背影，见她发梢沾着的雪粒，竟在落地前化作藐小的蝶形——那是只要被茶魂护佑的人，才有的异象。

当第一颗晨星亮起时，苏明月发明陆九渊的红痣在月光下微微发烫，而本身耳后的薄红，正与他的蝶翼构成完整的图案。她俄然想起农女的话，心跳如鼓——本来有些奥妙，早在血脉里写就，只等一场雪，一次茶香，让双生的蝶影，在光阴里重新展翅。

惊蛰后七日，青螺村的茶寮飘着细雪。阿秀的头巾裹得极紧，只暴露右半张无缺的脸，左颊的疤痕像道焦黑的枝桠，从耳际蜿蜒至下颌——那是客岁山火留下的印记，连她最爱的“雪顶山茶”，都在那场火里烧去了半片茶园。

“先生，这卦……”她递出的粗陶碗里，冷茶渣堆成倾斜的雪堆，几簇茶梗从雪层里冒出，恰是“嫩芽覆雪”的卦象。陆九渊指尖划过碗沿，忽有焦木味混着雪水的清冽涌来——这不是平常茶气，是被火舌舔过的茶枝，在深雪里埋了整冬才有的苦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