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3章 燃魂煎茶．花魄照骨[第1页/共2页]

“陆先生，您看……”孝子指着母亲的魂体，她鬓边的茶花正在规复赤色，“娘说，存亡如茶，沸水煮过才显真味。”魂体垂垂透明，却在消逝前，将茶花别在沈青禾发间，“这朵‘朱砂痣’，替我们护好这壶人间茶。”

“错了，你用的是她报恩的执念。”陆九渊将碎茶盏按在掌心，血珠渗进“朱砂痣”的旧纹，“九世前我在雪山救下濒死的茶花，她修成人形时说‘愿用九世护你茶道’——”他俄然将血茶泼向阵图，墓室四壁竟闪现出九世前的雪谷：少年陆九渊用本身的血灌溉冻伤的茶花，花瓣上固结的冰晶，恰是沈青禾现在的剑穗银铃。

“别管我！”沈青禾的声音混着血沫，软剑“当啷”落地，暴露她左胸上方的伤——三寸长的血口，刚幸亏他九世前中箭的位置。陆九渊蓦地惊醒，这才想起，沈青禾原是九世前他救下的茶花精魄所化，每一世循环，她都要在关头时候为他挡劫。

沈青禾的伤处俄然溢出茶香，陆九渊瞥见，她的血正将阵图染成茶花的形状。“还记得九世前我说的话吗？”他撕下衣衿为她包扎，指尖触到她心口的旧疤，“‘茶魂护花，花魄守茶’，你每次为我挡劫，伤处都会开出‘朱砂痣’的花瓣。”

魔道阵主的狂笑震落墓顶浮尘：“陆九渊，你觉得燃魂茶能破我借寿阵？这阵图用的但是你九世前斩下的茶花根须！”他手中的骨笛俄然收回尖啸，棺木里的孝子母亲俄然睁眼，瞳孔泛着与阵图不异的暗红。

晨雾漫进墓室时，陆九渊在青砖上画下新卦：上笑下信，中有茶花承露。沈青禾的血滴在卦象中心，竟显形为“缘”字——那是九世循环的茶魂与花魄，在第十世的晨光里，终究读懂的，关于保护与罢休的真意。

“疼吗？”他的指尖掠过她心口的伤，那边已长出极小的茶芽，恰是“朱砂痣”的转世印记。沈青禾却笑着举起他的碎茶盏：“你看，这十七片碎瓷，刚好拼成茶花的形状——本来有些灾害，本就是为了让茶香，在裂缝里开得更盛。”

孝子母亲的魂体俄然从棺木飘出，鬓角别着朵即将枯萎的茶花。“儿啊，你可知娘的鬓边花，是九世前他救下的‘朱砂痣’？”她的手穿过孝子的肩，阵图上的咒文竟开端崩裂，“那年他为娘挡下雪山崩塌，本身冻坏了半幅茶田，却笑着说‘花比茶田更该活’……”

是日晌午，孝子在母亲坟前种下“朱砂痣”茶苗。沈青禾摸着发间的茶花，俄然发明花瓣上的血渍，竟与陆九渊掌心的碎瓷纹路严丝合缝。远处传来苏明月的呼喊，混着新煮的茶香，恍若在说：这人间最烈的燃魂茶，向来不是燃烧执念，而是让至心，在火光中，照见循环里的护花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