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5章 财富殿．清廉茶佛[第1页/共2页]

“先生来得恰好。”殿中首富趴在她脚边，捧着装金粉的琉璃盏，“神使说，若供奉万金，可保子孙三代永享繁华。”话音未落，空中的铜钱砖俄然出现波纹，映出首富心底无数个本身：在米仓掺沙的、逼死负债茶农的、将假药装入金盒的，每个影子都长着贪婪的蛇瞳。

“还记得我们在茶马古道遇见的老茶商吗？”陆九渊替苏明月拍去衣摆的金屑，茶雾中闪现出阿谁临死前将毕生积储捐给茶农后辈的白叟，“他说‘铜钱会锈，茶香永存’，你教我认第一片茶叶时，也是这么说的。”苏明月俄然笑了，眼中出现泪光，指尖触到他茶篓里硬邦邦的茶砖——那是用她抄经的废纸包的，边角还留着半句“清心为始”。

殿外月色如洗，财产殿的废墟上竟长出几株野茶，根须缠着生锈的铜钱，却在顶端开出乌黑的茶花。苏明月摸着茶篓上的绳结，俄然轻笑：“李白‘天生我材必有效’，你倒好，用茶汤当墨，把贪念写成了新芽。”陆九渊闻言大笑，茶担在肩头颤出韵律，惊起檐角栖息的金雀——却见那鸟儿振翅时，衔走的不是金箔，而是他茶篓里漏出的、带着露水的茶种。

“我……竟把茶经念成了财神咒。”她踉跄着从神位跌落，被陆九渊伸手接住。他指尖掠过她眉间的金粉，那边本该有片茶渍的，是他们在茶田被暴雨淋湿时，他用茶梗给她画的暗号。茶汤在殿内漫成河道，冲走统统金粉铜钱，暴露底下刻着的《茶经》残页，恰是她宿世手抄的段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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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神使？你可知她袖口绣的是‘锄禾日当午’？”陆九渊舀起一瓢茶汤，泼向首富捧着的琉璃盏。金粉遇茶即化，暴露盏底刻着的骷髅头——恰是被他逼死的茶农模样。首富惨叫着颠仆，殿内统统金器俄然生锈，鎏金廊柱上闪现出被他淹没的良田、茶园、药庐，像极了被虫蛀空的朽木。

陆九渊俄然大笑，笑声震得梁上金穗乱颤。他解下茶篓，取出半块粗陶茶砖——那是用云台观百大哥茶树的落叶压抑，大要还沾着未扫净的山灰。“贪念如沸汤，需以寒泉镇。”茶砖入釜，净水竟自沸腾，却无半丝水汽，只见茶色如洗过的月光，在釜中凝成“火天大有”卦象。

“走吧，去姻缘阁接青禾。”陆九渊提起茶担，殿内俄然刮起清风，将统统生锈的金器吹成粉末，唯有他茶篓上的麻绳，在风里晃出一串清脆的响——那是用苏明月抄经的绳索编的，每晃一下，就有藐小的茶末落下，在灰尘中画出“舍得”二字。

“下一次，该教那些富商们，用算盘打茶账了。”苏明月望着远处渐次亮起的灯火，百姓的生魂正跟着茶香复苏。陆九渊点头，茶篓里的陈皮俄然披收回暖意，混着月光与清风，在他们脚边织出一条，由廉洁与至心铺就的，通往人间灯火的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