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1章 久旱甘露·蝶影融春[第1页/共3页]

苏明月倚着门框翻《茶经》，页脚新显的茶神祝祷文正逐字燃烧，化作胡蝶停在她发间：“神魂既合，三阴阵的余烬便该化作春泥了。”她望向山脚下，那边曾被阴火灼烧的地盘上，正冒出星星点点的绿意，百姓们捧着新制的茶罐穿行其间，罐身上用炭笔描着笨拙的蝶纹——那是昨夜蝶群掠过窗台时，留在纸页上的印记。

四人相视而笑，沈青禾率先拎剑跃向庙门，剑穗上的梅瓣与蝶影相撞，溅起的火星竟扑灭了悬在檐角的旧茶旗——那是柳如是初学绣工的拙作，现在被神火一灼，歪扭的茶花俄然展翅，引着蝶群扑向山下的炊烟。陆九渊肩挑茶担紧随厥后，茶釜里的“人间合”茶汤颠簸闲逛，却始终未洒一滴，因为每片茶叶都在自发护着这壶，盛满了破裂与重聚的工夫。

陆九渊俄然起家，茶担主动飘至肩头，铜铃却不再是昔日声响，竟混着红梅剑的清吟、茶花簪的轻颤、《茶经》的翻页声，谱成了活的《采茶调》。他踏碎一片晨雾，蝶影带路至观后茶田，只见那株承载四人精魄的茶树已长至齐肩，四色花在枝头轮转，花瓣落下时并不残落，而是化作茶雾钻入百姓的茶篓——这是比任何符篆都更和顺的治愈。

陆九渊倚着老茶树坐下，沈青禾枕着他膝头假寐，柳如是帕子盖脸却偷瞄蝶影，苏明月借着茶光补抄《茶经》。当第一颗流星划过，他腕间的双生蝶俄然飞起，绕着三人的指尖各点三下，留下的不是印记，而是三句无声的承诺：“红梅不落，茶火不熄”“茶花常开，帕纹常新”“茶经不老，人间不散”。

云台观的铜钟敲罢第三声，陆九渊腕间的双生蝶俄然振翅，蝶翼上的茶纹竟排泄露水，顺着他指缝滴入陶土茶盏。沈青禾正往火塘添松枝，见状俄然拎起酒葫芦砸向他肩头：“醒了便装神弄鬼，当本身是敦煌壁画里的散花天女？”话虽凶，却眼尖地发明他指尖泛出的金粉——那是茶神本源与人间炊火的meld，比月光更暖三分。

当他们踏入药庐，十个小门徒正围着老郎中打转，每人衣衿上都别着蝶形茶贴。最年幼的孩子举着片焦叶跑过来：“先生！这叶子落在我掌心，竟写着‘别怕’！”陆九渊接详确看，叶面上的焦痕公然自成笔迹——那是三阴阵余烬中的茶魂，在向人间通报最朴素的安抚。

行至半山腰，苏明月俄然立足，指向云海深处：“你看，月神的银壶在发光。”只见悠远的天涯，那柄曾盛玉露的银壶正倾倒，落下的却不是天下水，而是人间的茶香——本来月神终是懂了，为何他宁碎神魂也要下界：此人间的茶，向来不是单靠清露便能变成，须得掺着雪山红梅的血、茶田茶花的泪、书院经卷的墨，另有千万个如老郎中般，愿以知己换至心的炊火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