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5章 狂风恶浪．茶阵初开[第1页/共3页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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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该让你尝尝，甚么是‘茶魂不散’了。”陆九渊抬手，茶汤里统统的影象碎片俄然会聚，化作他初入人间时的模样：肩挑茶担，袖藏茶香，眼中映着万家灯火。魔神的巨口期近将合拢的刹时呆滞，因为它瞥见，在陆九渊身后，无数由茶香凝成的身影正踏浪而来——有老郎中、孝子、富商、乃至三阴阵里的阴君（现在已化作悔过的茶雾），他们共同构成了比任何阵法都更强大的壁垒：人间的至心。

沈青禾闻言，俄然将红梅剑抛向空中，剑穗上的蝶印与陆九渊茶篓的蝶影相照应，在云端拼出“茶战”二字。柳如是展开水袖，接住飘落的茶芽，苏明月则翻开《茶经》新页，筹办记下这一场以茶为兵的古迹。四人的身影在初阳下被拉得很长，茶担、宝剑、经卷、绣帕，在沙岸上投下的影子，竟与茶神殿壁画上的“四象护茶图”完美重合。

苏明月的玉佩在雷雨中炸开青光。她站在最高的礁石上，《茶经》化作青铜罗盘，指针划过“天位”时，罗盘边沿闪现出曾被度化的生魂：老郎中的门徒们捧着药箱，富商们抱着金器熔成的茶种，就连三阴阵里的阴火精，现在也化作茶雾中的烛龙，盘绕在她发间。“以心为卦，以魂为签！”她低喝一声，玉佩光芒扫过海面，浪涛竟分出六十四道水径，对应着《周易》的六十四卦象。

陆九渊望着茶汤中浮沉的茶叶，俄然想起在茶神殿瞥见的本命茶盏。现在，这壶七香茶不恰是那盏的人间化身？盛的是破裂与重聚，煮的是魔障与至心。当魔神收回最后一声哀鸣，化作黑莲沉入海底时，他晓得，真正的战役才方才开端——因为茶香能渡魔，却渡不了民气的几次；茶阵能破邪，却破不了贪念的重生。

柳如是的茶藤俄然缠住黑莲根茎。她望着藤上颤抖的纸蝶，想起存亡塔中那些被唤醒的生魂，现在正借茶藤之力，在黑莲根部种下“还魂茶”的种子。“你看这茶香，”她水袖扫过海面，被净化的海水竟化作茶汤，“能渡亡魂，能醒痴人，独独容不得你这等腌臢！”黑莲根茎收回滋滋声响，被茶种咬噬的处所，竟冒出陆九渊刻在云台观的“归心”二字。

陆九渊趁机甩出茶索，缠住魔神眉心的逆鳞。茶索上的倒刺勾下一片黑鳞，却在坠入茶汤时，显形为他千年前碎在循环里的神魂碎片。“本来你我早有牵涉，”他望着碎片中本身与月神分裂的场景，俄然大笑，“你吞我的神魂碎片，却不知每片都带着人间的茶香——”黑鳞碎片在茶汤中崩解，化作千万只茶蝶，扑向魔神的逆鳞，“就像这七香茶，集苦、涩、甘、醇于一体，你尝得惯么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