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3章 阴阴信卦·宝镜团圆·茶宴初开[第2页/共2页]

“该开第一壶茶了。”苏明月合上《茶经》，宝镜不知何时悬在茶席中心，镜面上的灰尘已化作蝶形茶渍。陆九渊取来沈青禾用逆鳞打磨的茶针，柳如是递过以帕子为模烧制的瓷盏，当沸水突入盏中，双生蝶叶纹竟在茶汤里伸展成四人初遇的场景：雪山红梅落盏、茶田茶花凝露、书院经卷沾香、疆场茶香破阵。

“先生，山下阿婆送了新腌的梅子！”扎羊角辫的小茶仙蹦跳着突入茶田，竹篮里的梅子沾着晨露，与她发间别着的蝶形茶瓣相得益彰。沈青禾趁机抢过篮子，红梅剑穗勾住梅枝晃了晃：“恰好配你炒的焦茶尖，免得或人总说我坏了茶味。”柳如是见状，忙用帕子替小茶仙擦去鼻尖的灰，帕角的蝶影却奸刁地落在梅篮里，惊起一串银铃般的笑。

沈青禾的红梅剑正劈开晨雾，剑穗上的双生蝶叶纹茶瓣被剑气震落，却在半空凝成梅花雪，纷繁扬扬落在柳如是肩头。她正踮脚采摘茶田最高处的芽尖，帕子兜着的新茶俄然收回微光，叶纹蝶翼竟与她耳后若隐若现的茶花胎记重合：“沈姐姐的剑，倒像是给茶田落雪的笔。”

半夜，他单独坐在老茶树的重生枝桠上，掌心贴着树干里的宝镜残片。信物们的精魄在泥土下低语，报告着双生蝶茶的奥妙：每片叶纹都是一段未说的故事，每滴茶汤都是一次无声的相逢。他俄然轻笑，想起李白“举杯邀明月”的孤傲，却感觉现在的本身，早已在茶香与笑闹中，找到了比玉轮更暖和的、人间的归处。

苏明月的《茶经》摊开在老茶树的横枝上，新收的团聚花作了书签，花瓣上的露水正沿着“宝镜团聚”的卦辞流淌。她俄然轻笑，指尖划过镜中倒映的沈青禾——红衣与茶田的金绿相映，竟比九世前在雪山初见时，更多了几分人间炊火的和顺：“你看她，现在舞剑不是为了破阵，是怕惊了枝头的蝶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