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7章 舌莲渡尽千年劫 茶影重开二世眸[第1页/共2页]

但现在，他望着苏明月眼中倒映的茶汤色朝阳，俄然想起李白“长风几万里，吹度玉门关”的诗句。这趟与茶灾之身共渡的路程，早已超出了宿世的恩仇，正如掌心的茶露，既是业火的余烬，也是重生的开端，终将在更广宽的陆地上，照见茶魂不灭的永久。

“别动。”陆观海的指尖按在她腕间逆冲的茶灾脉，掌心传来的不是体温，而是乌龙茶特有的焙火气味。苏明月感受有千万片茶叶在经脉里横冲直撞，每片都刻着“杀业”“谩骂”的梵文，直到陆观海渡来的《心经》金雾化作茶筛，将这些邪祟一一滤成齑粉。

海风送来安溪铁观音的兰花香，混着爪哇岛的硫磺气味，在两人相握的掌心凝成透明的茶露。陆观海晓得，这场业火劫虽让他们看清了宿世的拘束，却也让毒龙的诡计浮出水面——东印度公司的新舰队正在海上集结，而他们的下一站，必将是更广漠的海疆，更险要的茶路。

两人相触的掌心俄然腾起云雾，不是浅显茶雾，而是由《茶经》笔墨与巫咒符文交叉的影象海。苏明月瞥见本身宿世将龙珠藏进茶树根时，赤须龙正用龙鳞为渔村抵挡海啸；陆观海则瞥见巫女在咒法反噬时，将最后一口真气渡给濒死的茶农，而那茶农手中捧着的，恰是厥后传遍南洋的铁观音茶种。

毒龙尊者的嘲笑俄然刺破影象海，苏明月心口的茶芽印记狠恶震颤，竟在胸前投出恶蛟虚影——那是藏在她体内的残魂，借着经脉逆行的契机，正顺着陆观海的渡气通道爬向他的识海。

当恶蛟残魂收回最后尖啸时，两人的识海俄然贯穿。苏明月瞥见陆观海作为赤须龙的最后一世：在金山寺剃度时，老衲人用铁观音茶汤为他洗去龙鳞，却留下图腾般的伤痕——那是龙族与茶魂的左券，“以身为茶，永镇南洋”。

苏明月摸着胸前平复的肌肤，俄然轻笑：“本来当年的茶灾，不过是你我茶缘的引子。”她望向远处的巴达维亚城，华人茶商正在废墟上栽种从星洲带来的和解之茶，茶苗根部埋着德化白瓷的碎片，“现在的南洋茶路，该是龙与巫、茶与瓷共守的归程了。”

3、恶蛟残魂噬心灯

“观海！”苏明月蓦地咬破舌尖，将混着茶灾之力的鲜血喷向虚影。血珠却在半空凝成黑莲，花瓣上刻满荷兰文的“永堕天国”，恰是毒龙结合东印度公司下的两重谩骂。陆观海见状，俄然张口喷出本命茶魂——那是他在净水岩闭关时修成的“铁观音心灯”，灯芯竟是五百年前斩落的逆鳞碎片。

4、舌灿莲花破双咒

2、茶雾织就影象海

晨光穿透茶汤色的海面，陆观海发明苏明月腕间的茶芽印记已化作莲花，每片花瓣都刻着他们共享的影象片段。他取出净水祖师的无字签，现在签面已写满金粉小楷，恰是两人宿世此生的因果偈语：“龙鳞换茶魂，巫咒渡业火，二世眸中见，茶路本无过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