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4章 里斯本港墨雾涌 茶船阵里心镜明[第2页/共3页]
陆观海踏剑升空,将七艘茶船的画作保持成“万邦茶旗”,旗面中心是沈青禾的茶商图腾与柳如是的茶画共生纹。当旗号掠过教堂穹顶,圣像画的金箔俄然剥落,闪现出底下被殖民者袒护的渔村壁画——那是五百年前赤须龙与巫女护茶的场景,现在正被涅盘茶露重新上色。
“是毒龙借殖民者的‘上帝选民’执念作怪!”她握紧德化瓷笔,笔帽的“画空”二字俄然收回茶光。想起在净水岩贯穿的“画空即心空”,遂将笔尖浸入混着陆观海龙血的涅盘茶露,在殖民者眉心轻点——枪口的恶蛟头回声化作茶雾,闪现出藏在枪托里的密信:“用十字架换茶砖,以火器护把持”。
7、留香西洋照迷津
5、茶汤漫过十字架
“青禾,随我演完整的六道茶船阵!”他挥手召来七艘茶船,别离载着泉州瓷商、阿拉伯香料商、非洲黑奴、荷兰海员、葡萄牙修士、海盗与原住民,每艘船的船帆都是柳如是的画作,随风飞舞时竟在海面投下巨型六道循环图。沈青禾站在中心的“人道茶船”,望着船上杂沓的脚步——有商队的算盘声、修士的祷告声、黑奴的锁链声,终究都化作茶汤煮沸的“滋滋”声。
6、破执顷刻见本心
沈青禾俄然感受婚服的金丝勒紧咽喉,低头却见实际中的青衫已被盗汗渗入。她想起陆观海说的“执念如茶垢,需以心泉洗”,遂取来父亲送的施茶铜壶,将整壶沸水浇向船面。沸腾的茶汤腾空三尺,竟在雾中凝成“施茶”二字巨影,婚服幻象在蒸汽中剥落,暴露底下绣着的沈家茶商图腾——那是她幼年时母亲亲手绣的茶芽纹,曾被她用金粉覆盖以逢迎父亲的商道打算。
暮色中的里斯本港,东印度公司的铁舰俄然升起白旗。陆观海瞥见葡萄牙船长捧着柳如是的画作发楞,画中他正将火枪换成茶勺,喂黑人孩童喝安溪铁观音。更妙的是,沈青禾播下的茶种已抽出新芽,叶片上竟天然构成“茶贵本心”的中葡笔墨,在晚风中悄悄摇摆。
毒龙的虚影从教堂地窖升起,此次他披着修士袍,手中捧着的不是《圣经》而是沈青禾的婚书:“陆观海,你觉得破了总督府的幻相,就能解开‘金缕衣’的因果?”他指向海面,七艘茶船的船底竟长出恶蛟鳞甲,正在吸食海水里的茶香,“看这些殖民者的执念,早已将茶路染成了墨色!”
沈青禾摸着腕间重生的茶芽纹,终究明白:所谓循环,不过是心识在执念中的打转。她望向陆观海,他正将沈家罗盘送给葡萄牙海员,罗盘天池里的茶汤映着里斯本的星空,竟与星洲茶都的夜空堆叠。正如李白诗中所写,“抬头大笑出门去,我辈岂是蓬蒿人”,她的茶路,今后将像这茶汤,容得下统统的陆地与陆地,却永久记得施茶勺里的那缕初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