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4章 峰顶柔情[第1页/共2页]

“疼吗？”她喘气着避开他看望的舌尖，指尖抚过他肩头的伤。陆九霄却俄然咬住她耳垂，晶体的银光映得他睫毛像落了层霜，声音却哑得能揉碎风雪：“疼的是四百年前没抱住你坠崖的手，是昨夜看你在雷火里笑时，不敢说‘我怕落空你’。”话音未落，晶体俄然发作出刺目银光，将两人交缠的影子投在雪地上——影子里他的忍冬纹正与她腕间的茶枝纹相扣，像两棵在风雪中共生的老树，根须在暗里绞成永久解不开的结。

两人攀到巨树根部时，月光刚好切开云层。陆九霄托住她腰际往上送的刹时，她瞥见他眼底倒映着树心处悬浮的菱形晶体——那东西像凝固的月光，大要活动着无数藐小的画面，此中一帧恰是刚才他替她暖手时，指腹碾过她知名指根的薄茧（那是百年前她握剑护他时磨出的印记）。晶体下方垂着数条银线，每条都系着片半透明的花瓣，清楚是母树在他们复苏时落下的那些。

当晶体终究落入林沐雨掌心，她发明那东西里竟嵌着粒藐小的斑点——是陆九霄刚才渗的血珠。雪片落在他们交叠的手上，熔化成水珠顺着相扣的指缝滴落，在雪地上烫出藐小的坑洞，像他们在无数循环里留下的、终究被光阴烫平的遗憾。陆九霄低头吻去她睫毛上的雪花，此次的吻轻得像怕碰碎晶体里的工夫，可掌心却将她整小我往怀里按，仿佛峰顶的风雪再大，也抵不过现在她掌心传来的、带着血与茶香的温度。

当她指尖触到晶体的顷刻，整棵老茶树收回蜂鸣般的震颤。陆九霄俄然将她按在粗粝的树干上，替她挡住四周八方涌来的荧光碎片——那些碎片是晶体开释的影象残片，每片都映着他们在循环里错过的刹时：有他在何如桥边等不到她的孤寂，有她在凡世临终前紧攥空荡的袖口。林沐雨在光晕中瞥见贰心口的忍冬纹正沿着她指尖发展，藤蔓缠上她手腕的刹时，他低头含住她因冷而发颤的唇，不是昨夜山腹里禁止的轻吻，而是带着风雪的涩与体温的烫，像要把统统未说出口的“别怕”都渡进她喉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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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此次换我来。”林沐雨按住他欲探入树心的手，指尖划过他掌心的剑茧，在他错愕的目光里解开本身外衫。山风卷着雪片掠过她中衣下模糊的肩线，陆九霄喉结转动着别过脸，却被她捏住下巴转返来——她眼尾红得比雪中朱砂更艳，唇角却含着四百年前在书院偷喝他药酒时的滑头：“你总说我掌心的温度能化千年玄冰，现在该让晶体尝尝了。”

大王峰顶的风带着雪粒往骨缝里钻，林沐雨盯着岩缝间横生的老茶枝发怔——那些比四百年前母树更衰老的枝干上，竟凝着冰晶般的芽苞，每颗都映着她与陆九霄在不应时空的残影：有他在雪山之巅为她渡气时，睫毛上结的霜花刚好落在她唇畔；有她在凡世病榻前喂他喝药，指尖被他无认识咬住的红痕。陆九霄的掌心覆上她冻得发白的指节时，那些冰晶俄然碎成荧光，顺着他腕间忍冬纹流进她掌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