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2章 茶禅太极[第3页/共5页]

第二式·揽雀尾·调和茶香

沈青禾学着他的模样深切罐底，茶匙触到罐底时，俄然摸到一道刻痕——本来这茶罐，竟陪他走过十年江湖路。

“云手式在‘连缀’。”他指尖掠过碗沿，将最后一片茶叶拨正，“太极最忌断劲，正如布茶需让每片茶叶都沾到水，方能同生共死——就像剑客出剑，要一剑连三招，招招相扣。”

沈青禾练了七次，双手总在交叠时打结。第八次她俄然闭上眼睛，凭感受撒茶，再睁眼时，茶叶竟在碗中排成太极云纹——本来云手式，要先乱后整，如云海翻涌后终归安静。

第八式·倒卷肱·回转茶壶

“单鞭式重‘定’。”他指尖敲了敲茶则，“当年张三丰观蛇鹤相斗创太极，此式便如鹤嘴啄蛇七寸，看似轻描淡写，实则窥准关键。”

陆九渊回转茶壶的行动，如夜枭振翅。他手腕先顺时针转半圈，再逆时针旋三旋，壶嘴划出的弧线，竟与太极图上的阴阳鱼眼重合。

陆九渊取茶罐底茶叶时，茶匙深切罐底的角度，竟如剑刺咽喉。他手腕下沉，指尖发力，取出的茶叶竟带着罐底沉淀的山岩气味。

“揽雀尾分四劲：掤、捋、挤、按。”他说话时，茶汤已入公道杯，“你看这茶与水相搏，初时如掤劲相抗，继而顺着力道捋化，待茶香溢出，便是挤按融会之时。”

“海底针在‘深’。”他将茶叶拨入碗中，叶片上竟沾着藐小的岩屑，“好茶藏于底，正如大道隐于微——就像剑客寻敌马脚，需从纤细处见真章。”

沈青禾试单脚立时，总忍不住看陆九渊的脚。第三次她俄然闭上眼，凭感受立稳，再睁眼时，竟发明本身的影子与他的影子，在空中拼成个“静”字。

沈青禾第一次出汤时，总怕茶汤太淡，迟迟不敢倒。第二次她想起陆九渊眼中的寒光，俄然手腕发力，茶汤如箭离弦——本来这一式，要断得干脆，如快刀斩乱麻。

“右蹬脚在‘断’。”他盯着茶汤，如剑客盯着敌手咽喉，“茶泡过了，便如敌势已老，此时需判定出汤，不留半分踌躇——迟则香散，速则韵存。”

“回身式在‘变’。”他指尖在绿茶杯口轻点，水温竟比之前低了十度，“茶分歧，法亦分歧，如遇劲敌，需刹时变招——稳定则亡，变则通神。”

“下势式在‘守’。”他说话时，茶汤刚好分完最后一杯，“单脚立如扎根，心无旁骛如守剑——人间骚动，唯有专注，方能守住本心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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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四式·左下势独立·专注泡茶

“闪通臂在‘合’。”陆九渊望着山间云海，俄然笑了——这是沈青禾初见他时，从未见过的和顺，“茶与太极，终究合于身心。现在你我虽未握剑，却已在茶汤中，走完了江湖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