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6章 雷峰塔影·春澜（上）[第2页/共3页]

沈青禾的纱衣在茶香中寸寸崩解，肩头的银蝶胎记与陆九渊胸前的金蝶遥相照应。地宫的烛火俄然转为幽蓝，照见两人交缠的影子在石壁上化作真正的胡蝶，翅膀扇动时带起的不是风而是精血的雾气。青铜鼎中的妖丹开端震颤，大要闪现出历代守塔人的影象：南宋茶商之女为救爱人投身茶釜，妖丹成时，她发间的银镯恰是沈青禾方才崩断的那只。

茶盏相碰的脆响中，地宫传来石破天惊的轰鸣。沈青禾感受有甚么东西从丹田升起，是被封印三十年的“茶魂真气”，混着盐湖的核辐射抗性，在经脉中构成银金色的蝶形气旋。陆九渊的瞳孔完整化作茶晶色，却在此中映出她现在的模样：赤足站在青铜鼎旁，长发垂落腰间，银蝶胎记在幽蓝烛火中忽明忽暗，像极了雷峰塔倒影里，那只破茧而出的千年蝶妖。

“本来她才是第一代‘月魄’。”沈青禾的指尖抠入陆九渊后背，那边新闪现的“37”号印记正在接收妖丹的红光，“雷峰塔的镇妖阵，实在是困住双生魂的另一个循环——”话未说完，陆九渊已将她按在刻满符咒的石壁上，茶晶吊坠的链子缠住她手腕，构整天然的束缚，“现在该让法海的阵眼，尝尝被茶香反噬的滋味了。”

“塔身的镇妖纹在褪。”他的声音混着苏堤春晓的莺啼，伞沿垂落的丝绦扫过她后颈，“昨夜炒茶时，茶锅里的蝶形茶芽俄然立起，像极了地宫石壁上的‘脱劫图’。”沈青禾回身，瞥见他眼底映着塔影，瞳孔深处流转的银辉与她肩背的胎记同频，那是解开修为封印后才有的异象。

塔顶的镇妖钟俄然敲响，震落的铜锈中，沈青禾瞥见西湖水面闪现出无数光点——都是历代双生魂被封印的精魄，现在正顺着茶香向雷峰塔会聚。陆九渊将她的手按在鼎心，两人的鲜血异化着妖丹残片，在鼎内拼出完整的“断循环”图谱，而图谱中心，端坐着的恰是抱着银镯的南宋茶女，她的面庞，与沈青禾镜中倒影分毫不差。

地宫石壁的烛台主动点亮，沈青禾瞥见火线青铜鼎中浮着颗鸽血红的妖丹，大要流转的纹路竟与她胎记的银辉构成阴阳鱼。陆九渊的手掌按在她腰眼，那边的皮肤因封印即将解开而发烫，隔着单层纱衣仍能感遭到他掌心的老茧：“记得在盐湖学的‘茶魂合修术’么？需得两人精血共融，才气让妖丹认主。”

话音未落，鼎中茶香俄然化作本色。沈青禾感受有温热的气流钻进鼻腔，面前闪现出月神庙温泉的幻象：陆九渊的指尖长出嫩芽，勾住她的衣带，而他胸前的茶晶正在接收她的体温。实际中，她的银镯俄然绷断，茶晶坠子滚向青铜鼎，陆九渊的吊坠同时飞出，两枚茶晶在半空相吸，映出相互赤裸的倒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