［第61章 云絮织就的千年守望］[第2页/共6页]

她想起了客岁的霜降时节，李虎娃的母亲难产，鲜血染红了产床，生命垂死。她心急如焚，毫不踌躇地化作山间的白雾，悄悄地潜入那间粗陋的茅舍。

这清潭的潭水清澈透明，好像一面庞大的镜子，能够清楚地映照出潭底堆积的星砂和云母。而在潭水的中心，一朵七色莲花正悄悄地漂泊着。这朵莲花的花瓣闪现出子午卯酉四个方位的摆列，每一片花瓣都披发着奇特的光芒，仿佛是由七种分歧的宝石砥砺而成。

“不能再让他们落空亲人。”阿沅轻声自语，指尖划过掌心的凹穴，那边还留着虎娃塞蜜罐时的温度。她俄然想开初化形时，只是块会呼吸的顽石，是山脚下的百姓用香火与祈愿，一点点为她塑出人形。他们在她指刻薄下浅窝，在她发间编出溪涧，乃至用本身的体温，暖和了她万年冰冷的石心。

3、青牛带来的昆仑惊雷

阿沅的睫毛长而卷翘，每一根都像是经心描画过的艺术品。在每根睫毛的末端，都固结着一颗菱形的晨露，好像夜空中闪动的星星。当凌晨的第一缕阳光洒在她的脸上时，这些晨露在初阳的晖映下折射出七彩的光晕，如同蝶翼上的磷粉普通，披发沉诱人的光彩。

在茅舍中，她看到了痛苦不堪的产妇和惊骇万分的李虎娃。她立即从发间取出溪涧的死水，再用千年茯苓经心调制，然后将这贵重的药汁喂入产妇的口中。

在她身边，青苔与蕨类植物交叉在一起，好像一张柔嫩的绒毯，悄悄覆盖着她的身材。这些植物的绿意盎然，与四周的山岳相互映托，构成了一幅斑斓而安好的画面。

阿沅心中一震，指尖无认识地抚过胸口的莲花。她俄然想起五百年前的雪夜，阿谁白衣少年用披风裹住她濒死的身躯，掌心的温度比阳光更暖：“别怕，我是昆仑的清霄，带你回家。”当时的她，还是个凡人少女，却因他的怜悯，与灵山精魄融会，成了半人半灵的存在。

阳光也照在了清霄的眉间，那颗素净的朱砂痣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夺目，仿佛是他对她的思念和眷恋的意味。

最后，阳光照在了山脚小镇的千万盏灯火上，这些灯火在阳光下显得更加敞亮和暖和，它们见证了这千年的等候和相逢。

十二道溪涧俄然逆流，溪水顺着她的发辫汇入清潭，七色莲花接收了全数灵气，花瓣上的灵山头绪图竟化作本色，在她周身构成光盾。阿沅闭上眼睛，认识顺着溪涧潜入小镇，她“看”见李虎娃正在灶前熬药，眼泪滴在陶罐里；“听”见老郎中张恪在诊脉时轻声感喟；“感受”到每个孩子在睡前，都会对着山峦念叨“山神娘娘晚安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