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5章 灵山重塑的誓言］[第3页/共3页]

某个暮秋的午后，断剑终究完整融入观星岩。最后一丝剑魄化作流萤，停在阿沅掌心的莲花上。它“看”见莲花的第十二片花瓣正在伸展，映出的不再是某个详细的笑容，而是全部灵山脚下的灯火长明：新嫁娘的盖头映着烛光，老猎户的火塘飘着药香，书院里的童声数着星子，每一点光芒都与莲花的头绪相连，与断剑的裂缝同纹。

断剑的裂缝在某个秋夜开端愈合。阿青带着新采的桂花蜜来祭剑，不谨慎碰落的蜜渍渗进刃口，竟让断裂处出现温润的光芒。断剑俄然“看”见了阿青的影象：三年前母亲难产，是阿沅用莲花精魄护住母子，现在母亲总在月下教他辨认星图，说那是“神仙哥哥留下的路标”。

就在这时，一阵轻柔的声音仿佛从云端飘但是至，缭绕在神仙的耳畔。那是阿沅的声音，清脆而委宛，好像天籁。

暮色中，断剑的最后一道星芒没入莲花。观星岩的石面上，悄悄闪现出与莲花头绪不异的纹路，像剑与花在六合间盖下的印章。山下的灯火次第亮起，与天上的星斗遥相照应，而在某盏灯的光晕里，一个孩童正指着远山，对母亲说：“那边的星星，像朵会着花的剑呢。”

1、 断刃观世

它记得刚断裂时的剧痛。那是雷劫来临的夜晚，清霄为护阿沅耗尽最后仙力，太阿剑在劈落第九道天雷时崩成两截。坠落时，断刃瞥见阿沅的莲花精魄正与地脉融会，她指尖的血珠滴在剑身上，竟让破裂的星图重新出现微光——本来凡人的血，真的能让仙兵染上人间的温度。

而那把断剑和那朵莲花，仍然悄悄地鹄立在原地，好像一对虔诚的保护者。它们见证着人间的光阴流转，见证着人们的喜怒哀乐。那暖和的共生之网，如同一条无形的纽带，将人与仙、人与这片地盘紧紧相连，永久持续下去。

“清霄，你看。”她对着氛围低语，仿佛阿谁白衣少年仍会踏剑而来。莲花苞上流转的微光，与断剑刃口的星芒遥相照应，让她想起雷劫前的最后一刻，清霄的仙魂融入她精魄时，说的那句“我们的根，该扎在人间”。

立春的晨雾里，阿沅的指尖第一次触到掌心的凹穴。三百年了，石化的躯体早已化作灵山的一部分，唯有掌心保存着人形时的纹路。当第一缕东风吹过观星岩，凹穴里俄然冒出点荧光，像颗被揉碎的星斗，垂垂聚成米粒大的莲花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