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9章 黄沙峰］[第1页/共4页]

“是孽龙的龙牙锯！”老族长颤抖着抚摩那锯齿，掌心立即被烫出血泡，“传说中东海旱龙的法器，能将岩石磨成细沙，把河道蒸成雾气！”

李老夫俄然想起仙翁腰间的葫芦，跑到峰巅寻觅，只见一块凸起的岩石上，竟真的嵌着个紫金葫芦，悄悄一敲，便有清泉流出。他跪在地上，老泪纵横：“本来仙翁是用本身的龙骨化了这座山，用龙血润了这方土啊！”

这就是黄沙峰的故事，一个关于捐躯与滋养的传说。当旱龙的野心被永久封印在山体深处，当神仙的精魂化作护山的龙脉，这片地盘学会了在沙与水中寻觅均衡。黄沙峰不再是威胁，而是保护，是但愿，是刻在每粒沙子里的陈腐誓词——只要山在，水就在，人就在，生生不息，代代相传。

“白叟家，但是要柴？”樵夫昂首，眼角的皱纹里盛着暖和的笑意，说话时顺手折下一根松枝，往沙地上一插，松枝竟当场抽出新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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黄沙岭的中午，李老夫正背着最后一捆枯柴往回走，俄然瞥见岭头坐着个樵夫，头戴斗笠，身穿粗布衫，腰间挂着个拳头大的紫金葫芦，脚边堆着几捆湿漉漉的山柴——在这旱得冒烟的处所，柴枝竟还滴着水。

春去秋来，黄沙峰的传说越传越远。有人说在雷雨天瞥见金色龙形闪电缠绕山岳，那是仙翁在加固封印；有人说凌晨在峰腰遇见背柴的老翁，转眼便化作沙粒消逝，那是仙翁在巡查农田。而沙堡村的百姓都晓得，每当他们在田间劳作，昂首瞥见黄沙峰的“龙鳞”泛着水光，就晓得，神仙的护佑，从未分开。

沙堡村的打谷场上，七十八岁的李老夫正用葫芦瓢给最后几株玉米苗浇水。龟裂的地盘像被烤焦的龟甲，手指按下去能闻声细碎的爆裂声，浑浊的眼睛望向远处的黄沙峰，峰腰处的“龙鳞”在阳光下泛着暗红，像极了五十年前那场沙暴中，神仙染血的衣衿。

村民们在黄沙峰下的祭台前摆满了水罐，对着彼苍哭喊：“求太上老君显灵！”祭台上的铜壶早已干枯，只要那尊不知年代的樵夫雕像，还保持着哈腰打水的姿式，仿佛在等候某个商定。

暮春的灵山覆盖在淡金色的沙雾里，三十六峰如浸在虎魄中的青玉，唯有黄沙峰独踞西北，山体呈赭红色，十二道山脊蜿蜒盘曲，好似巨龙在沙海中游弋。山颠的岩石棱角清楚，如龙头昂扬，双目俯瞰着山脚下的沙堡村；中部的褶皱层叠如鳞，沙粒在风过期簌簌作响，恍若龙身摆动时抖落的甲胄；而山麓的缓坡上，精密的沙纹构成龙尾扫过的陈迹，每逢暴雨初歇，沙面便会闪现出近似甲骨文的纹路，白叟们说那是神仙留下的护山咒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