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7章 叠石峰］[第4页/共6页]

8、万载烟霞：石魂不灭佑人间

“陛下，下界百姓正受火焚之苦。”叠石的声音如岩石相击，每一个字都带着金石之音，“当年大禹治水，曾承诺石官可护人间炊火。今浊龙毁约，臣请以玄玉为誓，定将其永镇灵山。若成，愿永为人间石；若败，甘受幽冥之罚。”玉帝凝睇他眼中跳动的地火微光，想起不周山崩那日，这个石官曾跪了三天三夜，膝盖在南天门前磨出血痕，只为求一块完整的补天石。“准卿调用四海石脉，若成，许你位列五岳；若败，永镇幽冥。”言罢，青光落在玄玉上，裂缝刹时愈合，玉身出现星海光芒，那是天庭最精纯的星力注入石中。

七岁的虎娃攥着开裂的陶碗，蹲在干枯的溪床边。三日前随父亲进山，所见杉树林成片枯死，赤红藤蔓如大地暴起的青筋，缠满树干，用手一扯，树皮便整块剥落，暴露底下焦黑的木质部。每到傍晚，西北方天空便浮起紫玄色云团，云中有暗金色鳞甲反光，地底下传来的闷响越来越近，像有巨兽在岩层下磨牙。虎娃记得祖父说过，这是“焚天浊龙”的征象，百年前曾将蜀地烤成焦土，龙息所过之处，岩石都会熔化成河，“那年祖父的祖父亲眼瞥见，整座山都在流火，连天上的星星都掉下来灭火。”

第一战在石人溪谷展开，浊龙尾椎甩动，紫焰喷吐，千丈岩壁刹时熔成琉璃，热浪将溪水蒸干，鱼虾在浅滩上蹦跳着死去。叠石不慌不忙，指尖在空中划出三道深痕，喝一声“起！”，溪谷两侧山岩轰然崩塌，万千巨石在空中聚成游龙形状，石首对准龙焰，竟将火焰生生压回谷底。岩石相撞的巨响中，老石公瞥见叠石腾空而立，衣袂被气浪掀起，暴露内里闪动着星砂的内衬，双手结出九道岩印，每道印诀落下，便有新的石阵崛起：有的如屏风挡火，石面闪现出层层叠叠的龟甲纹，将火焰反弹；有的如巨手捧水，从地底哄动潜流，在火海中辟出一条水径；有的如锁链缚石，将松动的岩块连成一体，构成不倒的壁垒。

天庭天玑殿内，镇星仙君的青玉尺迸出火星，在殿内映出灵山崩裂的幻象：叠石峰下的地火脉如赤红巨蟒，正顺着岩层裂缝向上攀爬，所过之处，山脉大要闪现出龟裂的鳞片状纹路。“浊龙企图哄动地心之火，要将整片山脉炼成岩浆海。”他白发翻飞，玉尺上的五岳图正在敏捷焦黑，“此龙善用‘移星换斗’之术，已将地火脉与天上参商二星相连，若让它得逞，信州大地将化作焦土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