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8章 登楼峰］[第1页/共4页]

4、青鸾衔镜：星露初降护百姓

“镜在人在，镜毁人毁。”他将周天镜嵌入峰顶中心石座，回身对李翁说，“每年霜降，若镜中星点偏移，便是恶龙躁动之时。”话音未落，浊龙的尾椎扫过峰侧，七根石柱轰然倾圮，却在落地前化作漫天镜光，如利刃般划过龙鳞，紫血飞溅在石面上，竟腐蚀出“护民”二字。

登高闭目站在北斗石柱间，镜光连缀成“璇玑望台”，小翠瞥见镜中闪现千里外的恶龙巢穴：紫鳞覆盖的龙首正啃噬地火脉，每片鳞甲上都刻着缩小的灵山舆图，连石镜村的位置都标着暗红血点。“本来它早将我们的山川刻入鳞甲。”李翁握紧猎弓，箭头不自发对准镜中龙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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宋宁宗庆元五年的旱魃如赤鬼过境，立春以后蒲月无雨，灵山的溪涧连续断流，石镜村的梯田裂成龟甲，油茶树的叶片卷成焦黑的螺旋。小翠每日天不亮就背着水罐解缆，沿着苔痕班驳的石阶攀爬，峰顶石凹里的晨露是全村最后的水源。她的布鞋磨穿了底，脚底的血泡渗进石阶，却不敢多接一滴露水——家中病重的阿娘还等着这点水润喉。

石镜村的老猎户李翁背着陈腐的竹篓，篓中装着刚采的“镜叶草”，叶片透明如琉璃，唯有登楼峰阴面才有。他常对山客指着峰顶石面的淡金色斑点：“瞧见没？这是登高仙长的靴印，雷劈不损，雾浸不蚀，连石缝里的青苔都绕着印子长。”说罢从怀中取出半片青铜镜，镜缘刻着恍惚的星图，“祖上曾在镇石观见过仙长，这镜子能照见十里外的山精野魅。”

“下界地脉如乱丝，皆因浊龙欲借焚天阵图重塑旱域。”登高将镜面对准浑天仪，镜中闪现灵山百姓跪求的气象：老妇人跪在龟裂的地步里，将婴儿的襁褓浸在干枯的河床上，试图沾取最后一丝湿气。玉帝凝睇镜中赤地千里，俄然想起五百年前遮云、叠石二仙化峰镇邪的豪举，眉间闪过痛色：“准卿调用周天星斗之力，破其雾隐，镇其妖邪。”

5、镜破雾隐：千江映月现真形

恶龙来临的第一日，五府岗的松林燃起紫焰，火焰如活物般游走，所过之处松树刹时炭化，树脂燃烧的气味混着硫磺味覆盖山谷。李翁站在登楼峰顶，通过青铜望远镜瞥见火焰轨迹与县志中记录的“焚天阵图”分毫不差，镜筒上叠石神仙的岩纹俄然发烫——那是浊龙“移星换斗”之术的征象，此术能哄动地火脉，将整片山脉烤成焦土。

七月十五半夜，小翠刚接满半罐露水，西北方天空俄然出现紫芒。云层中暗金色鳞甲翻涌，恶龙的瞳孔如两轮血月，正缓缓转向灵山。露水在罐中狠恶震惊，倒映出龙首下压的暗影，少女的尖叫惊飞了栖鸟。水罐摔碎的声响划破沉寂，石镜村的狗吠声此起彼伏，白叟们望着天涯的紫雾，颤抖着念起家传的《镇龙咒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