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章 秘境试炼[第1页/共2页]

林墨是被辣椒味呛醒的。他躺在膳堂的米缸里，怀中抱着半截萝卜剑，裤脚结满冰碴。胖厨子剁肉的声响震得脑仁生疼，案板上鲜明摆着条雪蛟尾。

寒潭位于后山断崖下，长年飘着蓝莹莹的冰雾。领队师兄分发避寒符时，林墨的符纸刚动手就自燃成灰——王虎顶替的执事弟子在名册上做了手脚，把他的名字填在"志愿放弃防护"栏。

晨钟撞破薄雾时，林墨正蹲在灵兽厩刷洗青鸾的尾羽。那扁毛牲口自从上月追过王虎，见他就扑棱翅膀摆出进犯姿势，现在却被铜钱上流转的金光镇得服服帖帖。

"梦...吗？"他摸向怀中，铜钱上的金蟾多了道剑痕。当苏雨薇端着药盏排闼而入时，她发间的银蝶步摇缺了半边翅膀——与幻景中尸身头饰一模一样。

"寒潭幻景最擅窥测心魔。"她舀起勺泛着星辉的药汤，"你瞥见了甚么？"

秘境里的寒气能冻碎灵魂。林墨裹着从膳堂顺来的辣椒粉，在冰面上踉跄前行。铜钱在掌心突突跳动，指引他绕过埋没杀机的冰裂隙。当第七次躲过坠落的冰锥时，他撞见了此生最怪诞的画面——

"嗝..."扫地僧打着酒嗝指向穹顶，"瞥见那些星图没？把铜钱按在紫微位。"

"自求多福吧。"领队师兄意味深长地瞥了眼他腰间的铜钱，回身掐诀翻开秘境结界。冰雾翻涌间，林墨的灰雾光柱俄然暴涨，将世人头顶的气运搅得七零八落。

窗外惊雷炸响，初代宗主的雕像轰然崩塌。烟尘中有青鸾长鸣掠过，洒落的尾羽上刻着赤色小字：

林墨咬下的刹时，辣意直冲天灵盖。七窍喷出的火苗熔化了周遭三丈寒冰，暴露底下鎏金的地砖——这那里是甚么秘境，清楚是初代宗主的陵寝！

"三百年了..."尸身俄然睁眼，瞳孔中银河倒转，"偷命的小贼，该还债了。"

三丈高的冰晶蘑菇伞盖下，胖厨子正和扫帚老头对饮。玄铁锅铲插在冰案上，串着烤得焦香的雪蛟肉。更诡异的是，两人头顶的气运光柱竟拧成麻花状，青莲与骰子虚影相互吞噬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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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你的眼睛..."苏雨薇俄然抚上他眼角。铜镜映出眸中流转的星图，与冰棺女子临终前的目光如出一辙。

"早课缺席三次的弟子，十足滚去寒潭秘境！"法律长老的吼声震得屋檐落雪。林墨缩在人群开端，瞥见苏雨薇头顶的宫阙虚影正排泄缕缕黑气——那是昨夜他误触玉珏感染的厄运。

"接着！"扫帚老头甩出根萝卜雕的剑。林墨腾空接住时，萝卜皮簌簌脱落，暴露通体乌黑的镇岳剑仿品。剑气横扫间，黑雾触手寸寸断裂，暴露冰棺中与苏雨薇面貌不异的女子尸身。

林墨盯着她腕间新增的裂缝，俄然伸手夺过药碗一饮而尽。苦味在舌尖炸开的刹时，影象如潮流涌来——三百年前的月夜，本技艺持镇岳剑刺穿宫装女子的胸膛，剑刃上滴落的血珠化作漫天星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