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53章 蚕茧里的轮回[第2页/共3页]

染坊里，学徒们俄然惨叫着抓挠本身的脖子，他们的喉间凸起爬动的硬块，竟如活蚕般在血管里匍匐——这是他们帮周剥皮煮杀幼蚕时，种下的业果。小普瞥见作坊的大锅里，沉淀的毒剂俄然固结成茧，每个茧上都映着学徒们的脸，仿佛他们正在经历被沸水煮的痛苦。

半夜，丝绸庄俄然响起撕心裂肺的嚎叫。小普攀上飞檐，瞥见周剥皮在绣房里打滚，双手正猖獗撕扯本身的衣裳，暴露的皮肤上竟密密麻麻贴着蚕茧，茧壳下传来“咔嗒咔嗒”的啃咬声。更骇人的是，他的七窍排泄金丝，每根丝上都缠着半透明的蚕影，恰是被他活剥的蚕魂。“痒！痒到骨头里了！”他撞翻鎏金蚕形烛台，火焰却没法烧到他，反而在墙上投出庞大的蚕影，蚕嘴正对着他的心脏。

“这些桑树活了三百年，”小普接住一片枯萎的桑叶，叶面上清楚映出周剥皮活剥蚕蛹的场景，“你用毒剂催丝，就是在给桑树灌毒药；你活剥蚕蛹，就是在剥本身的知己。”他指向逐步变黑的河水，无数死蚕正逆流而下，在水面拼出“业”字，每只蚕的眼睛都盯着周剥皮。

毒水池俄然喷出青紫色水柱，将周剥皮掀翻在地。他的皮肤开端腐败，暴露上面爬动的蚕身，每节蚕体上都长着人脸，恰是被他活剥的蚕农和童工。更可骇的是，他的嘴巴变成了蚕的咀嚼式口器，正在无认识地啃咬本身的手臂，鲜血滴在地上，竟开出了玄色的桑花。

江南要地的小满时节，桑枝上的新叶正泛着油亮的绿光，却被层层叠叠的白纱帐遮得严严实实。小普的草鞋踩过青石板路，忽见河岸边躺着几具生硬的蚕农尸身，他们的手指蜷曲如蚕，嘴角溢出青紫色汁液——这是“万丝绸庄”店主周剥皮新制的“速效催丝法”，用砒霜异化生石灰浸泡蚕茧，逼蚕提早吐丝，却让误食毒叶的蚕农暴毙街头。

三今后，丝绸庄被一把知名火烧成废墟。救火的百姓发明，焦土中埋着一具庞大的蚕茧，茧壳上密密麻麻刻着周剥皮的罪行，每道刻痕都在排泄金色的液体，那是无数蚕魂用血泪固结的控告。当茧壳裂开时，内里竟躺着周剥皮的骸骨，他的指骨伸直如蚕，腕骨上还套着那只碎裂的翡翠蚕镯。

小普绕过染坊，只见整条河水都泛着诡异的青红色，水面漂着翻肚的鲫鱼，鱼鳃里卡着藐小的蚕蜕——恰是被毒剂杀死的幼蚕。染坊后巷的墙角，缩着个十四五岁的童工，袖口渗着脓水，暴露被沸水煮过的胳膊，恰是周剥皮奖惩“偷懒”工人的私刑。“他说蚕比人金贵，”童工颤抖着指向作坊，“上个月我娘累死在蚕房，他竟把她的尸身扔进了蚕粪池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