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56章 毒藤下的绞刑[第2页/共3页]

王剥皮的弩箭“当啷”落地，后颈的寒毛直竖。阿谁血腥的夜晚，婴儿的哭泣确切成了他半夜梦回的催命符，现在胸口的烫伤旧疤俄然裂开，排泄的血水竟带着松脂的香气——恰是被他砍伐的神树汁液。他昂首望向小普，却见对方法衣上沾着片蓝紫色的藤叶，恰是苗寨家传的“复仇血藤”。

“本来你也有本日！”青年冲上前，却被小普拦住。小普望向王剥皮逐步被毒藤缠绕的身材，藤蔓上的倒刺正勾住他的衣袍，每勾住一处，就有鲜血排泄，在空中画出“了偿”二字。“因果循环，涓滴不爽，”他声音里带着悲悯，“你活剐植物时，可曾想过它们的哀鸣？你燃烧村寨时，可曾想过婴儿的哭泣？”

半夜，山林里传来巨响。王剥皮被毒藤吊在神树残枝上，下方的砍木场俄然坍塌，堆积的原木在落地刹时化作灰烬，暴露上面的白骨——都是被他害死的山民和植物。最中心的树桩上，刻着他当年烧毁苗寨的日期，每个字都在排泄鲜血，顺着毒藤流向他的身材。

“快看！他的指甲变成爪子了！”打手们惊骇地指着王剥皮，只见他的十斧正在敏捷变长变尖，指甲缝里卡着的，恰是被他活剐的植物的毛发和鳞片。他的靴底俄然裂开，暴露的双脚竟变成了黑熊的掌爪，掌纹里嵌着的碎骨，恰是被他害死的猎人的。

王剥皮俄然闻声身后传来婴儿的哭泣，回身瞥见火塘边闪现出三十七道身影，恰是被他烧死的苗民，他们的伤口里钻出毒藤，每根藤蔓都在指向他。“拯救！这是树精索命！”他踉跄着撞向弩箭架，却见统统弩箭都已调转，箭头正对着他的眼睛。

小普走进砍木场深处，所见皆是人间天国：铁笼里关着断尾的滇金丝猴，圈套里卡着被砍去熊掌的黑熊，树洞里塞着被剥了皮的穿山甲，它们的伤口上都敷着苗寨的秘药——王剥皮为了获得药效，竟活生生剥离了它们的鳞片和外相。“你看这血藤，”他指着缠绕在王剥皮腰间的毒藤，“它用三十年爬上神树，你用三日砍断；它用汁液救治伤员，你用它折磨生灵。”

“求你……砍断藤子……”王剥皮向小普要求，眼中已没了昔日的狠戾，只剩惊骇和懊悔，“我情愿把砍木场改成护林站，一辈子为神树守灵……”

“好你个贼秃！”王剥皮回身时，腰间的皋比箭囊俄然裂开，十几支毒箭竟调转箭头，对准他本身的胸口，“老子在都城的背景连亲王都要谦逊三分，你算哪根葱？”他靴底踩着半片金丝猴的外相，恰是昨夜活剥的幼崽留下的，毛尖上的血珠现在竟在爬动，渐渐聚成“冤”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