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84章 镜渊裂隙·再踏红尘[第2页/共4页]

男孩盯着掌心的光纹，破涕为笑：“就像……就像我能够既喜好画画，又不放弃学习？”小普点头：“就像便当店的灯光，既能照亮夜归人，也能映出他们的影子——影子不是热诚，是光存在的证明。”

镜渊的雾在拂晓前最是浓稠。小普的渡雾者布鞋陷在半凝固的雾霭里，鞋尖绣着的十二道光纹正与远处镜渊祭司的银铃遥相共振。他抬头望着双界交界处的裂隙，那边漂泊着无数细碎的光斑，像被揉碎的银河，又像众生未竟的愿力在真假之间挣扎。

陈叔盯着糖纸，俄然老泪纵横：“十年了，没人跟我说过这些……他们都说我老古玩，说人要往前看，可往前看的都是数据、KPI，谁会低头看看本身的影子有没有受伤？”他擦了擦眼泪，从推车里翻出个铁皮盒，内里整整齐齐码着《品德经》《心经》的手抄本，纸页边沿贴着便当贴，写着“给加班的孩子”“给送外卖的小哥”。

便当店的门“叮”地翻开，穿校服的男孩跑出来，手里攥着刚买的咖啡，摹拟试卷的边角被汗水浸湿。小普拦住他，指着试卷上的“废料”二字：“同窗，你感觉这两个字，是写在纸上，还是刻在内心？”男孩愣住，眼泪俄然掉下来：“我妈说考不上985就是废料，可我真的学不动了……”

渡雾者手札在口袋里悄悄发烫，上面的《心经》梵文现在变成了中文：“色便是空，空便是色，受想行识，亦复如是。”小普俄然明白，本身的宿命向来不是修复双界裂隙，而是成为连接古今的桥梁——让雾界的“光暗共生”，照进这个固执于“纯粹”的当代社会。

小普重视到他们后背都印着发光的二维码，蓝色骑手的标签是“效力前锋”，灰色骑手的标签是“新人奋进”。这些标签在他眼中垂垂虚化，变成雾界常见的“执念之茧”——透明的薄膜裹住心脏，只留一个小孔让名为“绩效”的雾气不竭灌入。

小普掌心的渡雾印记俄然发烫，手札里的《心经》经文主动闪现：“观安闲菩萨，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，照见五蕴皆空，度统统苦厄。”他望向便当店里那些被“绩效”“颜值”“胜利”困住的人，终究明白镜渊裂隙为何会呈现——当众生固执于“纯粹的光亮”（如绝对的胜利、完美的形象），便必定催生“纯粹的暗中”（如失利的惊骇、自我的否定），而真正的光河，本应流淌在光与暗的交界处。

陈叔的手俄然颤抖，芝麻糖掉在地上：“我儿子总说我不懂当代社会，说房贷是‘都会人的修行’，说加班是‘向上的门路’……”他盯着玻璃上本身的倒影，胡子拉碴的脸与便当店里光亮的电子屏构成刺目对比，“可修了十年，他连回家吃顿饭的时候都没有，最后连老婆都跟人跑了，说贰内心只要‘胜利’的壳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