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9章 从齐是非到混沌七窍[第2页/共3页]

小普在旁点头，接口道：“先生此问，意在使吾等沉思表象与本质。人间万象，皆有其表与里，如那高山，目视巍峨，此为表象，然其历经光阴之堆积、板块之活动，此中地质变迁之理，方为本质。吾等常为表象所蔽，而难见真章。”

怡宝皱着小眉头，问道：“庄子爷爷，那是不是说，好人做好事也不消奖惩了呢？”

小普思考半晌，又道：“先生所言，人力合道，小普已明。但又思及，人间善恶之辨，常令人猜疑。若以道之观点视之，善恶又当何解？”

庄子望向远方，缓缓而言：“需以静笃之心，观万物之象，察其纤细，感其窜改。如同那厨子解牛，目无全牛，并非不见牛之形，而是因熟知牛之肌理骨骼，见其内涵本质，故能游刃不足。人活着间，亦当用心去感知、去体悟，不被一时之象所惑，方可于诸般事物中，洞见道之地点。”

庄子抚掌赞道：“善哉，小普。恰如梦蝶之境，人皆见蝶舞翩跹，或觉得美，或觉得幻，然此皆为眼之所见。若深切切磋，蝶之生灭、化育，与六合阴阳之气的融会变幻，才是蝶之本质。于道而言，表象与本质并非分裂，而是相互依存，共成一体。”

庄子笑道：“然也。心中执念一起，便易失却平和，与道相背。但人非圣贤，偶有执念亦属常情。只要能及时发觉，放下执念，回归本心，仍可重回正道。”

小普深思半晌，说道：“先生之言，如洪钟大吕，振聋发聩。吾等在求道之途，常急于求成，而忽视了对事物详确入微的察看与感悟。恰如那欲渡河之人，只瞥见此岸，却未详察河水之深浅、流速，乃至举步维艰。”

庄子笑意未减，又道：“怡宝，汝既知以心为镜，齐是非之妙。且思，若镜有灵，所映之物，是虚是实？”

怡宝小脸尽是果断：“庄子爷爷，师父，我明白了。我今后会更用心肠去看、去听、去感受这个天下，像看望宝藏一样去寻觅事物的本质，如许就能在道的路上走得更稳更远啦。”

庄子悄悄点头，笑道：“非也。人力之行，若出于天然本心，适应六合之道，亦无不成。如那大禹治水，虽为人力干与，然其顺水性之理，疏而导之，未强堵逆性，此乃人力合道之举。救济强大生灵，若心存慈爱，亦是本性天然透露，与道符合。道在天然，亦在民气之善念与聪明的应用。”

此时，四周的彩蝶似被这通俗的论道所震惊，纷繁停歇在四周的花草之上，仿佛也在悄悄聆听、冷静思考，轻风轻拂，花草摇摆，似在为这场论道增加一抹灵动的注脚，三人的身影在这梦蝶之境中，愈发显得与六合天