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1章 芳音惊四座? 弦韵诉沧桑? 祖艺心中守? 村情岁月长[第2页/共3页]

记得小时候，村里有个叫柱子的后生，和小芳普通大。柱子家穷，父母又体弱多病，他早早停学，挑起了家庭的重担。但柱子有个爱好，就是画画，他用捡来的炭条，在自家土坯墙上画满了村里的人和景。有一次，村里来了个城里的画家，看到柱子的画后大为赞美，想要带他去城里学画。可柱子的父母却果断反对，他们感觉画画不能当饭吃，不如在家种地实在。柱子苦苦要求，乃至绝食抗争，可终究还是拗不过父母。多年后，柱子还是在土里刨食，那曾经眼中的光芒，也早已燃烧。现在，听着老爷子的二胡曲，我不由又想起了柱子，想起了他那被实际碾碎的胡想。

小芳往那儿一站，那就是咱村里的当之无愧的文明使者。她穿戴打扮，透着股子俭朴里的讲究，上身一件碎花小袄，下身配着条靛蓝色的布裤，干清干净、利利索索的，就像是自家地里长出的最水灵的瓜，看着就让人奇怪。她一动，那舞台就像活了过来，每个行动都像是从咱农夫气里头长出来的，带着泥土的气味，亲热又天然。

正想着呢，幕布 “哗” 地一掀，黑夜里头就像是俄然裂了道口儿，亮堂堂的一束光 “嗖” 地一下子扎出去，不偏不倚地照在了那位老爷子身上。老爷子啊，穿戴那身老绣衣裳，上头的刺绣固然有些退色，可那斑纹还是透着股子古朴的神韵，就像是从老照片里头走出来的人。他手里头还攥着把二胡，旧得发亮，琴杆上另有几道被光阴摩挲出来的陈迹，一看就是丰年初的好物件。老爷子不紧不慢，慢悠悠地走到台当中，一坐下，那股子沉稳劲儿，就像是山里的老松树，任凭风吹雨打，都稳稳铛铛，不带晃的。

提及小芳唱戏，那可真是一绝。她一亮嗓，那声音清脆动听，就像是山涧里的清泉，“哗啦啦” 地欢乐流淌，径直流进人的内心，又像是夏季傍晚的冷风，悄悄柔柔地拂过人的脸庞，把一天的炎热和怠倦都给吹散了。她在台上的一举一动，一颦一笑，都透着股子灵气，活脱脱就是村里头最无能又最懂事的闺女模样，让人打心眼儿里喜好，看着就感觉亲热，就跟自家孩子似的。我中间的张大娘一边拍动手，一边跟旁人唠嗑：“这小芳啊，打小儿就机警，瞅瞅现在，这出息样儿，可给咱村争光咯！”

小芳那嗓子一收，嘿，舞台上的灯就跟听懂了话似的，“唰” 地一下，一盏接一盏地亮堂起来，照得全部舞台跟白日的日头差不离地刺眼。那音乐啊，慢悠悠地飘进耳朵，跟村头老槐树下乘凉时，那风带着的蝉鸣似的，丝丝缕缕，挠得民气里头阿谁舒坦。大师伙儿都沉浸在这美好的氛围里，脸上弥漫着幸运的笑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