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85章 生泉倒流 重归混沌[第1页/共2页]

"终究来了......"白剑南反手握住桃木剑，剑身往生符亮如熔金。他眼角瞥见董欣的霜发正以肉眼可见的速率染回墨色，心头猛地一沉——这清楚是噬心蛊反噬的征象。

董欣瞳孔中鎏金暴涨，银链如毒蛇窜向老道咽喉。青阳子轻笑挥袖，拂尘银丝竟将银链绞成碎片："董女人莫急，你心脉里那截蛊王触须，还是老道亲手种下的呢。"他指尖弹出一枚铜钱，钱孔中钻出条紫晶蜈蚣，"当年陆昭明求我为他改命时，可没说过会养出这般风趣的蛊人......"

"此主要借多久？"他对着虚空轻笑。

鼎身突然闪现三百张人脸，男女老幼皆作痛苦状。白剑南的桃木剑劈中鼎腹时，剑锋竟传来婴儿哭泣——这鼎在炼化众生灵魂！董欣俄然咬住他耳垂，舌尖渡来腥甜血珠："用我的血......画焚天咒......"

巨鼎崩解的刹时，终南山地动山摇。白剑南抱着气若游丝的董欣跌坐碑前，她心口的伤痕绽放红莲，莲心躺着枚晶莹的蛊卵："吞了它......"董欣指尖抚过他染血的下颌，"这是......噬心蛊的至心......"

白剑南剑锋劈开铜钱，爆开的毒雾中却传来董欣的闷哼——她左肩爬满蛛网状青纹，恰是当年噬心蛊发作时的模样。青阳子踏着宫灯逼近，脚下云海凝成冰阶："把众生鼎残片交出来，老道便解了她心脉里的'千丝引'。"

"你——！"白剑南目眦欲裂，却见桃木剑吸饱心血后化作赤金。鼎中三百冤魂齐声悲鸣，化作流光注入剑身。青阳子的银龙在触及剑光时轰然炸裂，老道喷出黑血坠入云海："逆天改命......必遭天谴......"

河灯漂至无字碑前时，灯芯的鎏金火焰俄然分裂成七簇，在碑面投下北斗七星的影子。董欣腕间银铃无风自鸣，她按住躁动的剑穗，发明冻土下排泄乌黑的黏液——那液体竟如活物般缠绕碑身，眨眼间将"白剑南"三字腐蚀成浮泛。

摇篮中的婴儿俄然睁眼，瞳孔流转鎏金与血红："借到往生泉倒流......"稚嫩的声音说着陈腐的誓词，"借到三界重归浑沌......"

三个月后，汉江干的茅庐多了个襁褓婴儿。

山风骤停，云海中浮出九盏青铜宫灯。灯影交叉处走出个披鹤氅的老道，拂尘银丝缠着三枚赤色铜钱："白小友，老道青阳子，特来讨还三百年前存放在终南山的'东西'。"他袖中滑出半卷残破的婚书，恰是当年沈璃与陆昭明签下的龙凤帖！

"你竟敢唤醒血祭鼎！"青阳子暴退数丈，银龙鳞片在鼎光中片片剥落。董欣七窍流血，鎏金眸中却透着断交："师兄用我十世循环饲鼎，本日便让你们看看......甚么叫真正的众生劫！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