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89章 坎位生变 因果轮回[第2页/共3页]

河灯上的并蒂焰突然分裂，两簇火苗化作胶葛的赤蛇，在江面游弋出诡异的卦象。白剑南指尖刚触及水面，波纹便凝成冰刃——那冰层下竟封着无数青铜面具，每张面具的眼窝里都伸直着紫晶蛊虫。

残月西沉时，最后一盏河灯漂向江心。

而七十二峰深处，青铜棺盖正缓缓滑开一道裂缝……

话音未落，江心俄然陷完工旋涡。无数青铜甲胄的阴兵踏浪而出，为首鬼将的面甲下，鲜明是陆昭明与沈珏融会的狰狞面孔。董欣眼底赤色翻涌，银链俄然刺入本身心口，扯出团跳动的鎏金火焰：“白大哥，借你心头血一用！”

“师兄当年教我养蛊时，可没说不能把蛊王分作阴阳两体。”董欣周身红莲怒放，脚下冰层寸寸龟裂，“你抽走的灵魂是阴蛊，藏在白大哥心脉的才是阳蛊真身！”

“破！”白剑南俄然弃剑，徒手握住刺向董欣心口的剑锋。鲜血顺着剑身流入嫁衣尸身的心口，那尸身俄然收回凄厉尖叫：“为甚么……为甚么恰好是你！”

“这是……天师冢的镇魂链！”白剑南挥剑砍向锁链，剑锋却被反震出裂缝。黑袍人骨笛一转，江底俄然升起九具青铜棺，棺盖上用血画着董欣的命格八字：“三百年了，你这鼎炉该归位了。”

白剑南握侧重铸的桃木剑，剑身新刻的魂书泛着血光。董欣倚在他肩头，发间红莲已化作并蒂双生：“此主要借多久？”

上游俄然雷云密布，新漂来的河灯上跳动着紫色闪电。

白剑南毫不踌躇地引剑划心，血珠融入金焰的顷刻，终南山七十二峰同时响起晨钟。钟声里，三千阴兵俄然调转枪头，将青阳子钉死在旋涡中间。鬼将翻开面甲，暴露沈璃当年陪嫁丫环的面庞：“蜜斯，奴婢等了三百年……”

白剑南扶着衰弱的董欣踏上龟甲，甲纹竟与终南山地脉图完整符合。董欣指尖抚过一道裂纹，轻声道：“守棺人用龟甲为引，将我的命格刻在山川龙脉之间。每断一卦，便有一峰崩塌。”

轿中尸身挥剑刺来，招式竟与白剑南如出一辙。两柄桃木剑相撞的顷刻，往生泉的幻象铺天盖地——三百新娘在血泉中起舞，每具枯骨都长着董欣的脸。

仿佛印证她的话语，远处传来山石轰鸣。两人昂首望去，最高那座峰顶的青铜镜正缓缓倾斜，镜中映出的不是天空，而是沸腾的往生泉——泉眼处悬浮着具水晶棺，棺中躺着个与董欣七分类似的少女。

“那是……我的转世之身？”董欣俄然按住突突跳动的太阳穴，琐细影象如毒针刺入脑海。她瞥见本身跪在青铜鼎前剜心取血，瞥见青阳子将少女灵魂封入水晶棺，瞥见陆昭明在鼎身上刻下“因果循环”四个血字。

董欣银链缠住白剑南手腕，二人身影在空中交叉如蝶。桃木剑哄动阳蛊金光，银链牵引阴蛊血焰，双蛊交汇处迸发刺目白芒。尸蛟在光中灰飞烟灭，青阳子道袍燃起业火，却仍在狂笑：“杀了我，往生泉下的三千阴兵可就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