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92章 认主仪式 重归混沌[第1页/共2页]

鲜血喷溅在合卺词上，终南山七十二峰响起震耳欲聋的钟鸣。往生泉俄然静止，蛊王残躯在水晶棺旁化作青铜雕像，而白剑南的心口伤处，正缓缓绽放出一朵并蒂血莲。

地宫甬道两侧的壁画俄然活化，描画的恰是当年沈璃炼制噬心蛊的场景。白剑南追入时，壁画中的蛊虫纷繁振翅飞出，在他手臂咬出蜂窝般的血洞。最深处祭坛上，青铜鼎中沸腾的血浆里浮沉着董欣历世循环的尸身，每具尸身的心口都插着柄桃木剑。

"你终究来了......"鼎中传出青阳子的笑声，血浆凝成他残破的身躯，"当年你为破因果斩断情丝，可曾想过情丝才是噬心蛊的锁链？"

拂晓前的江心旋涡中，最后那盏河灯俄然沉底。

"除非斩情灭欲？"董欣俄然嘲笑，任由尸蛟毒牙刺入肩胛，"师兄，你输了。"她眉心并蒂莲俄然离体，花瓣裹住白剑南的桃木剑，"三百年前我分魂时，就把情魄藏在了剑中！"

"坎离移位！"白剑南挥剑斩向坎阱，剑气却被瞳孔折射，将远处峰顶的青铜镜击得粉碎。镜中封印的往生泉突然倾泻，血浪裹挟着嫁衣枯骨奔涌而至，每具枯骨手腕都系着退色的银铃。

"本来是你......"董欣踉跄扶住山岩，指尖在石面抓出五道血痕，"当年我剜心救的陆昭明转世......"

话音未落，青铜棺盖轰然炸飞，黏液般的黑雾中伸出八条骨节嶙峋的巨臂。每根指节都嵌着青铜傩面，面具眼窝中爬出的尸蟞在空中织成赤色坎阱。坎阱中心，重生的蛊王展开复眼——那竟是三百个藐小瞳孔拼成的银河图！

蛊王收回婴儿哭泣般的哀嚎，三百瞳孔接连爆裂。终南山的地脉龙气俄然倒灌，将蛊王残躯扯入往生泉眼。泉水沸腾的顷刻，白剑南瞥见泉底沉着具水晶棺——棺中少女的嫁衣上，绣着他亲手题写的"白首"二字。

白剑南将重铸的桃木剑浸入江水，剑穗上系着的并蒂莲苞沾露欲放。上游漂来具青铜棺椁，棺盖裂缝中排泄熟谙的血腥气。

蛊王巨臂横扫，山石崩裂处暴露深埋的地宫。董欣的银链俄然失控般缠住她的脖颈，将她拖向地宫入口："白大哥...别过来...这是噬心蛊的...认主典礼......"

三百年前的红鸾帐内，她亲手将半枚蛊王封入初生婴孩的天灵，而那婴孩的襁褓上，绣着与白剑南心口金纹如出一辙的北斗七星。

"此主要借多久？"他对着棺椁轻笑，指尖抚过心口盛放的血莲。

棺中传来银铃般的回应："借到六合重归浑沌......"

三个月后，终南山阴面的知名渡口。

"本来...这才是情蛊的解药......"董欣泪完工珠，血莲的根须在她腕间缠成同心结。江面漂来新的河灯，灯芯是两簇胶葛的鎏金火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