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35章 以魂为灯 以血为芯[第1页/共4页]

血珠坠入江面的顷刻，统统棺椁同时直立。阿满的声音从每具棺材里传出："时候到了。"江心升起青铜门楼，门环是双生浑天仪，我的倒影在仪轨中逐步变成青阳子的模样。

青铜门轰然开启，门内伸出星纹锁链缠住我的腰。苏漓在坠入门前最后浅笑："记着，星种会疼。"她的身材碎成星火，扑灭了整条江流。

井水出现青铜光芒的顷刻，我手中的莲灯俄然重若千钧。灯芯里胶葛的两粒星火竟顺着指尖钻入血脉，在皮肤下流走出北斗纹路。后院古井传来金铁交鸣之声，像是有甚么东西在敲打井壁。

剧痛从太阳穴炸开，我看到两个时空在面前堆叠：三年前的雪夜，阿满将星种拍入我天灵盖；现在的密室，本身的双手正在结出青阳子的封印诀。苏漓的剑鸣惊醒幻象："守住心神！"

药柜最底层的暗格轰然炸开，尘封的《地脉经》残篇悬浮空中。泛黄纸页间排泄星雾，雾中闪现的竟是我与学徒对弈的画面。棋盘上的黑子满是青铜头颅，白子则是正在结晶化的心脏。

"这是......将来？"我踉跄后退，腕间红绳俄然燃起青色火焰。学徒的瞳孔变成浑天仪的形状，他机器地反复着："第一千次循环，启。"

"掌柜的，井里......"学徒的声音卡在喉咙里。我们同时瞥见井水倒涌成柱，水珠在半空凝成七百枚青铜齿轮，每枚齿轮中间都嵌着双鎏金瞳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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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坎位！"有人娇喝。寒光闪过，青铜触须回声而断。黑衣女子从房梁跃下，她手中的照夜白长剑正滴落星火，"不想死就跟我走！"

"阿满第一千次循环的容器。"她俄然回身，剑锋抵住我脖颈处的脉纹，"也是独一没被净化的星种。"

城池坍塌的轰鸣中，我捏碎青铜心脏："七百世够久了。"星火莲灯同时炸裂，强光里闪现出最后的模样——山野少年捧着药盏，窗棂外飘着今冬初雪。

我化作星芒穿越在众生眼中。老农眸中的星火是他短命的季子，商贩眼底藏着私奔的爱人，婴儿瞳孔映出宿世疆场。七百世的尘凡炊火在青铜天国里燃烧，终究会聚成董欣消逝前的浅笑。

青铜残臂俄然活过来，五指扣住血徒咽喉。我抄起捣药杵砸向肘枢纽，金石相撞的脆响中瞥见断肢内侧铭文——"天工坊甲子七十三号"。

脚下俄然陷落，我们坠入水银灌注的星图密室。七十二盏无芯青铜灯悬浮空中，灯壁上映出我与阿满瓜代闪现的脸。苏漓割破手腕将血洒向灯阵，厉喝："现在，选！"

"不要！"我飞身去拦，却穿透了她的灵体。云殊的嘲笑中，董欣撞碎在刻满梵文的城砖上，飞溅的星火凝成八个古篆——"情丝为引，循环乃成"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