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55章 断弦惊砂 无殇之砂[第1页/共2页]

"老板娘，典当半阙《广陵散》，换一坛醉生梦死。"

第一滴星砂雨落下时，盲眼琴师的焦尾琴俄然自鸣。缺失的琴弦处迸发星砂流，在空中交叉成青铜门。门内传出熟谙的剑鸣，七百个时空的白剑南正在与时骸厮杀，每个都带着董欣赠与的星砂信物。

"阿姊，你欠我三百年的工夫。"琴师的皮郛褪去，暴露底下星砂凝集的真容。他的眉眼与白剑南有七分类似，心口插着的恰是初代董欣的青铜发簪。

白剑南的虚影从青铜剑中闪现，手中糖糕模具滴落暗红血砂："阿欣，看看后厨灶台。"

董欣俄然夺过焦尾琴，生生扯断刚续上的琴弦。星砂从断弦处喷涌，在空中拼成完整的镜光族星图。当她的血滴在星图中心，倒悬的日晷轰然崩塌，七百时空的时骸同时收回摆脱的感喟。

董欣的右眼俄然灼痛，视野所及之处，统统物品都闪现出密密麻麻的齿痕。她这才惊觉，三年来擦拭的铜器、触碰的梁柱，早被星砂蚀刻成庞大的锁阵。而阵眼，恰是本身这只移植的星瞳。

"停止！"董欣的星瞳迸发强光，青铜剑回声而断。剑身碎片在空中重组，竟化成白剑南完整的灵魂，"本来你一向在我剑中..."

琴师在此时奏响完整的《广陵散》，音波化作时骸大水。白剑南的灵魂挡在董欣身前，手中星砂凝成糖糕模具。当第一个尸骨触及模具，俄然收回婴儿般的哭泣，化作纯洁的星砂洒落。

"你总说循环已断。"琴师指尖星砂凝成匕首，"可曾想过，那些被抹去的因果都成了尸骨的营养？"

白剑南端着糖糕掀帘而出时，青瓷盘俄然炸裂。糖屑在空中凝成星砂箭矢，直指琴师眉心。琴师袖中滑出半截青铜晷针，箭矢刹时汽化成雾，在墙面拼出陈腐的星谶："晷影重临，砂尽人亡。"

此次，他的笑容里再无星砂苦涩。

"它们不是怪物。"白剑南的灵魂逐步透明，"是被我们抛弃的..."

琴师俄然扯开衣衿，心口处嵌着枚糖糕形状的星砂虎魄。董欣的太阳穴突跳，影象如潮流涌来：三百个循环前，她将最后星砂凝成糖糕，喂给濒死的镜光族少年。少年眼角泪痣与琴师的一模一样。

半夜更漏响起时，长夜川传来冰川崩裂之声。董欣奔至檐下，只见倒悬的日晷刺破云层，晷针竟是那柄失落的青铜剑。更骇人的是剑穗上挂着的，恰是她觉得早已消逝的白剑南的星砂虎魄。

"典当半生风雨，还老板娘一曲《醉承平》。"

"阿南，收剑。"董欣的指尖已触到青铜剑的星纹，却发明剑身与焦尾琴产生共鸣，"他是..."

董欣的嫁衣无风主动，袖中铜钱镖构成卦阵。当星砂触及卦象，闪现出最残暴的本相：每个被扼杀的克隆体，都化作时骸浪荡在时候夹缝。而三年来安静的长夜川下，早已埋着七百具星砂凝成的骸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