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86章 优昙照影 血铸瑶台[第2页/共3页]

她猛地扯断青莲根须，龙尸收回震天哀鸣。雪山崩塌的轰鸣中，江浸月吞下青莲子，周身星纹尽数会聚于瞳人。当她在雪暴中展开双眼时，眸中已映出整条银河的轨迹。

晨光刺破云层时，最后一点星砂在她指间消逝。长夜川畔开出连绵千里的优昙花海，每朵花蕊中都闪动着将来的因果。樵夫说曾在月夜瞥见花海中有人对弈，落子声惊起宿鸟，在天幕排成一句陈腐的星谶：

阵眼中心的青铜王座上，坐着个与江怀瑾画像别无二致的男人。他指尖缠绕着赤色星链，链尾拴着林砚残破的灵魂："用青莲子换这孩子如何？"

"穿过此阵，可见瑶池。"少年笛音忽转凄厉，冰柱间顿时刮起赤色风暴，"但需留下你最贵重之物。"

冰柱俄然炸裂，无数冰刃裹挟着影象碎片袭来。江浸月踏着星宿步法闪避，却发明每道冰刃都在盗取她的笑容。优昙花收回哀鸣，花瓣开端片片残落。

"且慢！"

江浸月按住心口优昙花："我身无长物。"

山风俄然裹挟着青铜碎屑囊括而来。老妪神采骤变，竹杖在地上划出八卦阵图："他们来了！"

"瑶池弓足早被星骸净化。"少年玉笛点向龙尸逆鳞，"真正的药引，是龙髓中孕育的浑沌青莲子。但若取出，昆仑龙脉将毁于一旦。"

"啊！"

剑锋被星纹金线绞碎的顷刻，江浸月跃入龙口。腥臭的涎液中漂泊着无数青铜蛊虫，她忍着蚀骨之痛游向咽喉处的青光。当指尖触及青莲时，三百道先祖的声音在脑海中炸响：

"睡吧。"江浸月将额头贴上他透明的面庞，"等银河重燃时，我们会相逢在没星骸的天下。"

青竹杖点地的声响惊起夜鸦，江浸月竭力撑开视线。晨雾中走来个背药篓的盲眼老妪，她发间插着七根骨针，每走一步，针尾缀着的银铃就荡开圈波纹——那些波纹触及优昙花时，竟在虚空中凝成《黄帝内经》的残章。

"非也。"少年俄然逼近，玉笛挑起她一缕白发，"我要你三魂中的喜魄。"他指尖拂过冰柱，映出江浸月此生欢愉的画面——八岁生辰父亲送的青铜鸠车，十五岁及笄时林砚赠的星纹簪，另有...另有星骸崩塌时百姓们劫后余生的笑容。

七具青铜人偶破雾而出，它们的枢纽处镶嵌着星宿玉牌，掌心喷出的不是暗器，而是黏稠的赤色星砂。江浸月翻身滚向岩石火线，本来地点的位置已被星砂蚀出丈许深坑。

"你终究来了。"

星剑俄然调转方向刺入江浸月本身心口，优昙花刹时绽放万丈光芒。光芒中闪现出被忘记的旧事——那年她高烧濒死，娘亲偷偷换掉掺着青铜蛊的药汤；林砚在星骸暴走时，用禁术将半数星蚀引入本身；就连医仙谷老妪，都是当年被她父亲害死的接生婆转世...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