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65章 她在替他和他的长姐撑腰[第1页/共3页]

门别传来脚步声，池家老仆引着两名兵部差役出去，呈上一纸文书，“池女人，这是介弟的阵亡抚恤令，按例有二十两烧埋银，另加五两忠烈祠供奉银……”

院外走出去个着红色锦衣的妇人，满脸挖苦。

青灰色天幕低垂，细雨如丝，将池家偏院门前新挂的白幡洇湿，沉沉垂落。

池霜愣在原地，直到北茴轻咳一声才仓猝跪下，“民女拜见公主殿下。”

她发间只簪一支羊脂白玉凤钗，凤口中衔着的明珠跟着法度悄悄闲逛，流转着温润的光彩。

池霜跪坐在蒲团上，素衣麻裙，乌发间只簪一支木钗。她指尖轻抚过玉佩上的裂缝，那是箭矢掠过的陈迹。

他沉默很久，终究重重叹了口气，“你说得对，我在桂城这一战不算莽撞，也不悔怨。但在结婚这事上……才是真的昏了头。幸亏你没跟我一样，也写信求娶池女人，不然家里那几个母亲得愁死。”

马楚阳颓了，“那完了，你等着被红鹊拿刀追着砍吧……”

“不撤！”池霜挺直脊背，声音掷地有声，“有没有人来我都不撤！我弟弟是豪杰！他是为桂城战死的！朝廷不会健忘他！”

那妇人顿时如遭雷击，嘴巴张得能塞进个鸡蛋。

池霜闻言又哭了。

马楚阳立即狗腿凑畴昔，笑嘻嘻，“是是是，你永久是我银河哥！”

他抓过水囊灌了一口，闷闷的，“我本来内心就没人……自打晓得红鹊钟意你，我就没旁的心机了。”

池霜没接，只红着眼问，“他的骸骨，何时能归京？”

两人相视一笑，方才的郁结仿佛散了几分。好笑着笑着，又同时沉默下来。

“咳咳咳——！”马楚阳猛地被口水呛住，咳得面红耳赤，差点从榻上滚下去。好半天赋顺过气来，瞪着大眼，“我跟你分歧！”

完了完了，他银河哥完了！

这纤细行动没逃过唐银河的眼睛，“怎的？你也写信……求娶池女人？”

都城，池家灵堂，这是挂丧第三日。

这世上最难的，向来不是疆场上的刀光剑影。而是少年人一腔热血，却不知该如何清算本身亲手搅乱的一地狼籍。

“打啊。”池霜仰起脸，不躲不闪，眼中似有烈焰燃烧，“往这儿打，最好打得我满脸是血！我倒要去兵部问问，我弟弟骸骨未寒，家里就逼着我去做续弦，是何事理！”

池霜跪坐在蒲团上，背脊挺得笔挺，指尖死死掐着那枚裂缝班驳的玉佩，一言不发。

差役对视一眼，年长些的硬着头皮回话，“桂城路远，且……介弟是战阵上走的，按端方，都葬在军冢了。”

“当初不让你弟弟入虎帐，你说我们挡他的道！”妇人嗤笑一声，手指戳着案上的抚恤银，“这下好了，真是一起‘升天’！二十五两银子，连一场丧事都不敷办！”

两个少年并排躺着，望着帐顶，各怀苦衷。